“也对,老爷子把大少爷盯得那么紧,房间里又装有那么多监控。大少爷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老爷子那边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的。”
右侧的保镖想了想,便也没有把房间内传出的动静放在心上。殊不知,在朴震天的办公室里,却是空无一人。
冰冷的泛着蓝光的显示屏上,映出了朴俊峰房间内一片狼藉的场景……
朴俊峰就像是条死鱼般倒在了地板上。半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嘴角却牵起一抹笑意来。仿佛在临死前,他正在享受着一件及其快乐的事情一样。
不过,好像就连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死神会这么快就将他的生命掠夺走——
在他半翻着的白眼中,还透着惊愕与无措。
在他的身旁,还散落着一堆可以的白色粉末。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已经死了。
傍晚,到了晚饭的时间点。朴家的保姆做好了饭菜,端到了朴俊峰的房门。保姆腾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敲了敲门,道:“大少爷,该吃饭了。”
房间内却并没有响应。
“大少爷?”
保姆又耐心的敲了几下门。
回应保姆的,却是死一般的寂静。保姆倒也没有起疑心,而是把晚饭放到了朴俊峰的房门口过后,便离去了。
这几天,朴俊峰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总是喜欢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大概是想用绝食来和朴震天抗衡吧。
可朴震天早就对朴俊峰这个败类儿子失望透顶,他为生出了朴俊峰这样一个儿子而感到羞耻。他甚至巴不得朴俊峰快点去死。
朴震天自然是漠不关心,任由朴俊峰自生自灭。所以,朴俊峰用绝食来跟朴震天抗衡这一办法,显然是行不通的。
朴俊峰先开始还十分有骨气的连着两天不吃不喝,甚至连一滴水都没有喝过。可后面时间长了,朴俊峰也开始明白,朴震天已经对自己彻底失望,他已经放弃自己这个儿子了。
“绝食起义”还没有持续几天,朴俊峰就因为经不住饥饿的折磨,最终还是败下了阵脚来。不再以绝食的方式与朴震天做抗衡。也逐渐安分了下来。
他也十分清楚的明白,他斗不过朴震天,他终究还是没有朴震天那么冷血无情——至少他做不到对自己下狠手。
光是这一点,朴俊峰就已经输了。
虽然如此,但因为吸毒的原因,导致了朴俊峰时常会精神错乱,情绪也开始变得反复无常起来。前一秒看上去还挺正常的一个人,下一秒就会变得易怒暴躁,开始没有理由的乱发脾气、砸东西。
或者忽然间情绪低落到了谷底,把自己一个人锁在黑漆漆的房间里,一关就是几个小时,也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有时候到了饭店都还不出来,把自己关一天也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不过倒也不用担心,在朴俊峰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间里的时候,只需要把做好的饭菜摆在朴俊峰的门口就好。
朴俊峰要是饿了的话,自己会开门拿去吃的。
他的神智虽然不停地在清明与浑噩之间徘徊、更变。但是他却并不傻。即使是人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他也绝对不会让自己饿着渴着。
有时候饿极了,朴俊峰甚至还会自己亲自下厨。虽然有时候做出来的饭菜不是糊了就是焦了,再不然,就是做出来的味道让人难以下咽。
但朴俊峰却并不在乎这么多。在他看来,这些吃的,能够果腹便足矣。
朴俊峰曾经那么一个意气风发,天天山珍海味的大少爷。如今却沦落到了现在这般落魄的境地——
被亲生父亲软禁,虽是衣食无,日子过的却是生不如死。
一部分家中的保姆和其他下人都侍奉了朴震天一家人有些年头了。他们可以说是看着朴俊峰长大的。
在他们看来,朴俊峰虽然败家、纨绔、不务正业。但朴俊峰的本质却并不坏。朴俊峰也还是有善良、体贴人的一面的。
比如有时,朴俊峰闲下来的时候,还会客客气气的帮保姆端盘子。或者打扫清洁卫生。心情好的时候,更是会大方的额外再给他们这些下人一些辛苦费。
朴俊峰如今落魄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那些曾经受到过朴俊峰恩惠的下人们看了眼不免有些唏嘘感叹。可是他们再唏嘘、再感叹,又有什么用呢?
他们也只不过是在朴家打工的下人而已。说得不好听点,他们可都是在朴震天手下讨生活呢。没有朴震天,他们的生活来源基本上也就断了。所以,下人们虽然都很同情朴俊峰的遭遇,但却也只是同情。从未向朴俊峰施以援手。
只是冷眼旁观的看着朴俊峰一次次的在死亡的边缘来回挣扎、徘徊。
“大少爷许是今天心情又不好了吧……诶……”
保姆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朴俊峰的房门,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下了楼。
只见餐桌上,朴震天正神情漠然的坐在主位上用餐,而朴灿烈则坐在朴震天的身侧,慢条斯理的剥着手中的龙虾。
保姆毕恭毕敬地走到朴震天身旁,俯身,道:“老爷,饭菜已经给大少爷送到门口了。”
朴震天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恩,行了,我知道了。没你什么事情了,你下去忙自己的事情吧,等有事了我再叫你。”
“是,老爷。”
晚饭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期间,朴俊峰一次门都没有出过。朴震天和朴灿烈等人也没有在意,都想着等朴俊峰饿了自己会开门的。
谁知,朴俊峰这一锁,就把自己锁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中午,保姆给朴俊峰去送午饭的时候,从房间内闻到了一股臭气熏天的刺鼻气息时,才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儿。于是保姆便连忙叫来了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破门而入。
当人们破门而入的那一瞬间,看到的便是朴俊峰那具已经变得僵硬发臭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