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灿烈的双唇,紧紧地绷直成一条直线,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攥到十指的关节都已经泛白了,仍旧不肯有半点的松懈!
朴灿烈仍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火,未灭。它依旧在自己的吼间熊熊的燃烧着,一点一点的贪婪的伸出它的火舌,不断地侵蚀着自己的理智。
大脑内,如同一团浆糊般乱作一团。朴灿烈最后仅剩的那一丝脆弱的理智,正蜷缩在角落里,它瘦小薄弱的身形在熊熊烈火的衬托下,显得更为孱弱无能。
它一遍遍的哀求着、挣扎着。可它所有的哀求与挣扎,都在火舌如狂风过境般猛烈的掠夺与侵蚀下,化为了乌有。
最后朴灿烈脑袋里一片空白,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说,就倒在了吧台上。
“喂、喂!醒醒!”徐淼淼毫不客气地用力地拍了几下朴灿烈的脸颊。
朴灿烈却一头栽在吧台上,不省人事,还满身的酒气,徐淼淼不禁捏了捏鼻子,下意识地避开了朴灿烈。
“嘁,”
看了一眼醉倒在吧台上不省人事的朴灿烈,徐淼淼不屑的哼了一声。
之前他还以为朴灿烈的酒量有多厉害呢,一股脑的就把度数这么高的酒给喝下去了。没想到也只是一个行事莽撞不计后果的愣头青而已。
穿的倒是斯斯文文、一表人才的。结果没想到也是个做事不过脑子的主。真是有辱斯文。
不过......
朴灿烈的醉倒,倒是给徐淼淼提了个醒。
自己这个酒的度数,是不是弄的太高了?看朴灿烈这身昂贵的打扮,还有出手阔绰的样子,想来身份也不低。应酬酒局什么的也应该没少去。酒量想必跟自己比起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连朴灿烈这样酒量都是一喝就醉倒,还是不省人事的那种。要是滴酒不沾的普通人喝了,还不得直接喝死过去?!到时候要是弄出人命来了......
想到这里,徐淼淼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算了算了,这种酒的度数实在是太高了,一般人根本就喝不了。她还是再把这种酒改良一下吧,把度数调低一点,不然到时候要是出了点什么乱子,可就麻烦了。
于是乎,徐淼淼就潜心研究改怎么改良自己的酒去了,专心钻研的徐淼淼,就把在一旁醉的已经不省人事的朴灿烈晾在了一边。
第二天中午,朴灿烈才缓缓从酒的后劲中醒过来。
入眼,便是一个木质的天花板。花草的香气幽幽地传入朴灿烈的鼻腔中,让朴灿烈整个人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朴灿烈连忙起身,发现自己正睡在一张有些老旧的沙发上。
这是哪儿......
朴灿烈努力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可是脑海里却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朴灿烈剑眉紧拢,于是便强迫着自己努力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脑海里,顿时传来一阵钻心地疼痛。就像是有人用电钻在狠狠地往朴灿烈的脑子里钻一样,嗡鸣声不断响起。
这钻心的疼痛迫使朴灿烈停下了思考。
该死!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朴灿烈懊恼地站起身,正准备离开时,卧室的门忽然间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只见一个扎着丸子头,还戴着一个蓝色白圆点猫耳朵头箍;脸上糊了一层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绿色泥状物体的;穿着一条简约的白色睡裙的女人从门内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半截黄瓜。
那绿色的泥状物,几乎是360度无死角的把女子的脸覆盖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女子那一双扑闪扑闪着的大眼睛,还有一张不点而朱的樱唇来。
来人正是徐淼淼!
徐淼淼忽然间的出现,又加上这副诡异的打扮,可把朴灿烈吓得不轻。朴灿烈看向徐淼淼,下意识地就尖叫出了声,整个人更是跌坐在了沙发上。
“啊——女鬼啊!”
“什么女鬼!”徐淼淼见状,不满地咬了一口黄瓜在嘴里,嘴里一边嚼着黄瓜,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
徐淼淼走到朴灿烈跟前,凑近了跌坐在沙发上的朴灿烈,一双扑闪扑闪地大眼睛极其凶恶地瞪着朴灿烈,不满地嚷嚷道:“瞪大你的钛金狗眼给我看清楚了!本姑奶奶的长相可是毛若天仙,就连七仙女下凡,也未必比的过我!”
见徐淼淼凑近,朴灿烈不禁往后缩了缩脖子,深怕徐淼淼再凑近自己几分,就把她脸上糊着的那一坨坨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做成的绿色泥状不明物体给不小心蹭到了自己的脸上。
徐淼淼虽然讲话有些含糊不清,但朴灿烈还是大致听懂了一些。为了让徐淼淼离自己远点,朴灿烈违心地夸赞徐淼淼道:“对对对,你讲的都对,就连七仙女下凡也没您美,你全天下第一美行了吧。这下子你满意了吧?可以把你的脸从我眼前挪开了吗?”
“嘿!”徐淼淼一听,当即就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啊!既然你都说我美了,为什么还让我把脸从你眼前挪开啊。”
朴灿烈慌忙为自己辩解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您的美貌实在是太耀眼、太夺目了!就像是夜空中闪闪发光的星星,阳光下散发着璀璨光芒的钻石一样!
简直美不胜收!看到你美丽的面庞还有这双动人的眼眸,我不禁想要试问苍天!这世界上!还有比您更美的人吗?!答案一定是没有!
您的美,由内而外,简直美得惊心动魄!如同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般,在这凡尘俗世种,唯有您,未经尘世的渲染、岁月的蹉跎。即使历经人世的打磨与考研,仍不屈不挠、不甘平庸!即使在让人捉摸不透的暗夜当中,也仍然绽放出了最亮白的色彩!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些词,都不足以来形容您的美!您的美,让天上的繁星都黯然失色,让那盛开的百花,也变得平平无奇,甚至就连时间!也因为眷恋您那美丽动人的脸庞,而停下了脚步!
您美得晃吓了我的钛金狗眼!就连七仙女下凡!在目睹了您的容颜以后,也会感到羞愧难当、自惭形秽!在您完美无瑕的脸上,我几乎找寻不到任何的瑕疵!不!不是几乎,而是根本就没有一点瑕疵!瞧瞧这如同绿巨人般......
呸!瞧瞧这如同鸡蛋般水嫩白皙的肌肤,这如同晨露般晶莹剔透的双眸,还有这如樱花般粉嫩娇小的唇瓣。试问这天底下,还有谁,有您这般动人的面孔?
如果再这样长时间近距离的观赏您的美貌,我怕我的眼睛会被您美瞎!”
朴灿烈噼里啪啦几乎不带喘气儿地说出了一大连串阿谀奉承的词,睁眼说出这一大段瞎话来,可以说是几乎用尽了朴灿烈的毕生所学,翻遍了脑子里所有的词汇才拼凑出来的这么一大段话。直到说完最后一句话,朴灿烈才气喘吁吁地歇了口气。
尤其可见,朴灿烈的求生欲有多强。甚至连对徐淼淼的称呼,都改为了尊称“您”。
这些话,朴灿烈说的自己都听不下去了。强忍着没有恶心的想要吐出来的这股冲动,朴灿烈轻轻擦了擦额间冒出来的密密麻麻地冷汗,脸上挤出来一个僵硬地不能够再僵的虚假的笑意来。
朴灿烈现在可是巴不得能够赶紧把徐淼淼给打发走。看到徐淼淼脸上糊着的那一坨绿色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弄成的泥状物,朴灿烈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恶心感。
一心只想着感徐淼淼走的朴灿烈,却殊不知自己犯下了一个大错。阿谀奉承的话,一旦说多了,便会显得很假。适当的说或许还会让被奉承的那个人感到心情畅快,可是一旦说多了、说过了,那个味儿啊,也就变了。这样反倒容易适得其反。
徐淼淼也不是个傻子,朴灿烈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有几句是出于真心,又有几句是出于假意,她自然是分辨的出来。朴灿烈刚说的那几句话吧,徐淼淼也觉得没什么毛病,可是朴灿烈说的多了吧,徐淼淼便觉得朴灿烈有意是在反讽自己。
徐淼淼地面色不禁黑了几个度,不过由于徐淼淼的脸上还糊着一团绿色的面膜,以至于朴灿烈根本就没有看出来徐淼淼的脸色现在非常以及极其之糟糕。
见徐淼淼不动声色,朴灿烈还暗自在心里松了口气。
幸好自己机智......不然......
朴灿烈正暗自庆幸着,跟前的徐淼淼却忽然间伸出手把自己脸上的绿色面膜糊在了脸上,紧接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抹在了朴灿烈的脸颊上!
“这,就是对你说谎的惩罚!”
朴灿烈的脸上,很快就传来一阵黏乎乎又凉凉地触感。
“啊——”
从来没有接触过泥状面膜的朴灿烈被这种又黏乎,又冰凉的触感给吓着了。连忙从茶几上抽出几张餐巾纸,快速地就擦掉了。
“诶!你擦掉干什么啊!我这面膜可是很值钱的!一克值千金,晓得伐!你居然就这样给我擦掉了!好心当做驴肝肺!我不管,你浪费了我的面膜,这些,少说也得有3克左右吧!不过呢,看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呢,我可以给你打个1折,就一克一百吧!”
徐淼淼伸出手,等着朴灿烈送钱上门。
自从昨晚见识了朴灿烈的豪气之后,徐淼淼就开始在心里打着小算盘,一直盘算着怎么样才能够从朴灿烈的手里坑到更多的钱。这下子倒好了,机会自己送上门来了。
不是吧!朴灿烈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捏着的纸巾上那残留的绿色面膜的痕迹。
一克一百?有没有搞错!先撇开一克一百这个价钱不说,光是这克数,就纸上的这点而言,连一克都还不到吧?三克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徐淼淼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力,朴灿烈还是服气的。
看徐淼淼那副样子,想必自己要是不给她钱,这一关只怕是过不去了。朴灿烈想了想,最终还是暗自吃了这个亏,极其不情愿地从内兜里掏出了三张红色的毛爷爷,正准备放到徐淼淼的手心时,朴灿烈却忽然间收回了手。
徐淼淼不耐烦地催促着,“快点的啊!”
“要我给钱也可以,不过,你得先回答我我几个问题。”
徐淼淼满不在乎地啃了一口黄瓜,道:“你问吧。”
“这是哪儿?”
徐淼淼白了朴灿烈一样,看向朴灿烈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智障一样,用广东话带着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塑普回答朴灿烈道:“拜托啊!大佬!介里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吗?当lang是我家啦!”
“你又是谁?”
徐淼淼仍然做出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回答朴灿烈道:“我系谁?我够系昨天晚上给雷调资酒的拉过靓女酒保啊!”
“我是说名字。”
“徐淼淼啊,雷呢?”
“朴灿烈。”
“猴啦猴啊,有神墨事情雷就赶紧问啦!我还要做饭啦!大中午的雷不饿我还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