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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纯爱 > 笼中弓

   陆家

  

   “陆听已然成了东丘的祭司,你们要带着陆家一行投奔他,难不成是要叛国不成!”

  

   一个身穿青袍的长老面露怒色,腾地站起身来,冷眼瞧着四周的长老。

  

   “陆遗已然被囚了,陆家没了主心骨,为防连累了陆家,就算是叛国又如何。你现在这般顽固,只待陆听大人带着东丘的将士踏进了南境的皇城,陆家哪里还有好果子吃!”

  

   一个身披黑袍的长老意愤勤膺,面目格外狰狞。

  

   “陆二长老言之有理啊,小皇帝昏聩无能,陆遗又被身陷囹圄,陆家也是该考虑考虑新去处了。”

  

   “胡闹!”

  

   青衣长老愤然拍了拍桌子,“陆二长老,你不能因为你儿子的死影响到陆家。在硕大的陆家面前,你儿子的死不算什么!”

  

   那黑袍长老显然因为这话恼羞成怒,正要高声反驳,房门被人推开了,寒风瞬间涌进了屋子里。

  

   “长老们都在说些什么呢?不妨也让我听一听。”

  

   陆遗缓缓走进屋子,一双好看的眸子里尽是冷意,扫视着屋子里的众人。

  

   “陆二长老,家主印尚在我的手里,陆家的去处如何,轮得到你考虑么?”

  

   那黑袍长老显然是没有意料到陆遗竟然还能回来,当即涨红了脸不敢再说话。陆遗手握家主印,在他们面前拥有着绝对的权威。

  

   陆遗走上高位,甩了甩袖子,坐了下来。

  

   “陆遗,你居然还能回来?”

  

   一个身穿蓝袍的长老冷眼瞧着陆遗,面带轻蔑,正是王氏的兄长。

  

   陆遗冷哼了一声,随后抬高眸子,从袖子里取出家主印,高声道:“陆二长老心怀不轨,意图叛乱,陷陆家于不义,现家主印在此,收回陆二长老的权印,剥夺他长老的身份,逐出陆家。”

  

   小厮一把锢住了陆二长老的肩膀,要将人拖出去。眼看着无一人替他求情,陆二长老挣扎了一番便高声求饶:“家主,我错了家主,不要将我赶出陆家,家主,求求你了。”

  

   陆遗敛眸,任由小厮将人拖了出去。

  

   “妇人之仁!”

  

   那蓝袍的长老双手抱臂,眯了眯眼,嘴角扯着轻蔑的冷笑。

  

   陆二长老心怀这般企图,竟只是将他驱逐出去,做了这个家主这么久,陆遗的性子居然还是这般心慈手软。若是落在他手里,他断然将人吊在梁上当着陆家众人的面一刀刀剐了。

  

   他早说过,陆家家主一代不如一代。

  

   “再有滋事者,一并逐出陆家。”

  

   看着陆遗冷漠的面庞,众长老纷纷噤了声。

  

   他们原本以为陆遗会死在小皇帝的手下,毕竟丞相和小皇帝积怨已久,哪里晓得陆遗还会活着回到陆家。

  

   耳边传来一阵鹰啸声,陆遗按了按眉,摆了摆手道:“都下去吧。”

  

   众长老纷纷散去,一身黑袍的卫倦才走了进来。

  

   “小师弟,你这家主当的可真是威风啊!”

  

   卫倦半倚在屏风前,手里还揣着一个暖炉。

  

   怪不得那些妇人都爱揣着个暖炉,这暖炉果然暖和,总比他时时刻刻握着那把冰冷的长剑强。

  

   “师兄,你其实不必同我前去的。东丘之战,是我身为丞相的责任,同师兄并无关系。”

  

   陆遗走到卫倦面前,眸子里尽是疲惫,却是升起了一丝温度。

  

   卫倦的桃花眼在灯火的相映下被衬的格外迷人,眸子里尽是暧昧的光。

  

   “小师弟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若出了什么事,往后谁陪我游历诸国?再说了,我可是你师兄,陪你一起长大的,怎么可能看你只身一人前去敌营。”

  

   卫倦安慰性的拍了拍陆遗的肩膀,又将手里的暖炉强硬的塞到了陆遗的手里。

  

   “手这样凉,你的身子越来越差了。”卫倦皱眉,眉宇间有些烦躁。

  

   陆遗不动声色的的抽开了手,他不想叫师兄察觉到他的身子骨出了问题。大战在即,若是叫师兄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只怕是会将他强制性带回隐山,给他治病。

  

   “师兄不必担心,待此事一了,我卸下丞相之职,便不会这样了。”

  

   陆遗不露痕迹的转移了话题,卫倦也不想多说。他这个师弟性子倔的很,不将东丘的事情解决,他说再多也没有用。还是赶紧陪着小师弟将东丘的战事解除,早早丢了这个劳什子的破丞相之位。

  

   “何时出发去东丘战场?”

  

   卫倦看着陆遗老老实实揣着暖炉,语气也好了许多。

  

   陆遗微微垂眸,盯着手里的暖炉子。

  

   “明日吧,小皇帝明日卯时从东城门出发,我们便卯时从南城门出发。”

  

   卫倦点了点头,正要转身,却被陆遗开口叫住了。

  

   “师兄,你随我一起去东丘,那……方公子怎么办?他的腿伤还没有好。”

  

   提起方醒,卫倦的步伐也逐渐僵硬。

  

   他背对着陆遗,陆遗也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半响,卫倦开口道:“我腻了,不想同他纠缠下去了。”

  

   陆遗还想开口,却见卫倦已然踏出了房门。

  

   师兄很少提起方醒,但他大抵能猜到两人的关系并不乐观。说起来,方醒作为小皇帝的智囊,如今却只能被困在方府,他们立场不同。也不知道,究竟哪样的关系对两人才算合适。

  

   看着卫倦离去的背影,陆遗才将手里的暖炉子轻轻搁在了桌上,随即从怀里拿出了那块温热的白玉平安扣,正是小皇帝一直在寻找的龙纹扣。

  

   “老秦,伏龙卫都召集成功了么?”

  

   陆遗走出房门,看着墙上一道道黑影闪过,随即立在了院子中央。

  

   老秦躬身,“家主,除却小皇帝手里能直接调用的四个伏龙卫以外,以及退役的夏温,剩余四十四位伏龙卫皆已聚集。马匹兵器也已准备好,侯在陆府的后门。”

  

   陆遗松了一口气,一步步走到了一旁的架子旁,伸手握紧了立着的长枪。

  

   长枪冰冷。

  

   冷意一点点顺着指尖窜流,将方才暖炉上的暖意都吞噬殆尽。

  

   “即刻随我一同出发。”

  

   老秦皱眉,却还是走上前去,将铁甲捧到了陆遗面前。

  

   “家主,真的不等卫公子一起么?卫公子手下有调动的隐山暗卫,若有了卫公子助力,家主的胜算也能大一些。”

  

   陆遗摇头,看着铁甲上泛着的冷光。

  

   “隐山早不能干预这些朝政之事了,师父也不会允许我将隐山再卷入朝堂纷争。”

  

   何况,他不想师兄再替自己受罚了。隐山规矩那样严苛,师兄三番四处因他破戒,依着师兄的性子,即便受了罚也会瞒着自己。

  

   老秦微微低头,也不再开口。

  

   家主身体有恙,只盼望家主能平安归来。这硕大的陆家,本就没有多少人了……

  

   寂静寒冷的南城,一道道马蹄声穿过了南城的大门,直奔东丘。

  

   东夷关

  

   “祭司,明日真的要将公主吊在城墙上么?小皇帝真的会救她么?”

  

   陆听慵懒的倚在高位上,看着一旁胆小怯懦的新王。东丘的老君王死了,临死前将新继位的小君主托付给了他。

  

   啧啧,软软糯糯的样子,脾性还软,能成什么大事!

  

   似乎察觉到了大祭司冷冰冰的眸子里对自己的轻蔑,小君主缩了缩脖子,怯生生的低下头。

  

   父王说了,一切以祭司的命令为准。他要是不听话,这位冷冰冰的大祭司随时都可以废了他取而代之的。

  

   一旁的太监拽了拽小君主的袖子,示意他给祭司倒酒。

  

   小君主微微扼首,走到陆听面前,将陆听面前空着的酒杯斟满了,小心翼翼的说道:“就按祭司说的办。”

  

   陆听不理会他,叫人将小君主拖了出去。

  

   小皇帝自然是不会在乎这位公主殿下的性命了,但他清楚他那位大哥的性子,素来最爱悲天悯人。小皇帝要御驾亲征,陆遗不会毫无动作,躲在他身后的。

  

   夜已深了,陆听步伐踉跄,醉醺醺的倚在高位上,大殿里一个人都没有。

  

   “酒呢?再上几坛酒来。”

  

   陆听甩了甩袖子,一想到他很快就能与陆遗见面,他就格外高兴。他的那位好大哥啊,斩断了他的一只手臂,他自然也替他准备了一些好东西当做见面礼。

  

   嚷了几声见依旧没有人进殿,陆听这才开始觉得不对劲,今夜外头似乎太寂静了些。

  

   一道黑影闪过,陆听拍了拍脑袋,晃晃悠悠的推开了大殿的门。

  

   外头下着雪,一片雪白,刺的他眼睛生疼。

  

   一个人没有?难不成是他喝醉了眼花了?

  

   陆听垂眸,瞧见了雪地上的脚印,随即瞳孔一缩,心中警铃大作。

  

   “别动!”

  

   一把冰冷的剑抵在了他的脖颈上,陆听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蓦地扯开嘴角不住的冷笑。

  

   陆遗的动作果然够快,竟然赶在了小皇帝之前赶到了东夷关。

  

   陆遗皱眉,望了望面前这位大祭司肩膀一边空荡荡的袖子。随后瞪大了眼,一把扯下了他的面具。

  

   “竟然是你!”

  

   陆听被剑抵着脖颈,却仍旧放声大笑,“陆遗,还满意我为你准备的见面礼么?”

  

   看着伏龙卫将陆听捆了起来,陆遗才放下了手里的剑。

  

   “陆听,你是东丘人?那么你的母亲……”

  

   陆遗立在一旁,面上毫无表情。

  

   陆听从前在陆家总低着头,性子孤僻,他也很少同他打交道。后来陆茯梨意外溺死,他才开始动用隐山的人暗中查找线索。陆听的母亲生下他不久后便死了,没想到竟是东丘的人。

  

   东丘对祭司最为看重,若陆听没有东丘的血脉,断然没法成为东丘的大祭司。

  

   “我的母亲,自然是东丘人。谁能想到,东丘高贵的王女殿下,居然沦落成为南境丞相府里的一个卑贱的侍妾!”

  

   陆听说着这话,语气愈发的冷。

  

   他觉得他的母亲就是个蠢货,明明能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享受身份的尊贵,偏要自甘堕落做南境丞相的小妾。自己被磋磨不算,还连累他在陆府里做了那么多年的狗!

  

   可笑他为了从王氏手里夺回他母亲的骨灰,白白挨了那么多的打。如今想来,竟恨不得将他母亲的骨灰挖出来扬了。

  

   “大人,公主殿下救下来了。”

  

   陆遗转身,看着李旸缩在伏龙卫怀里瑟瑟发抖。

  

   “将他带走,回南境。留下四十二位伏龙卫,暗中保护陛下。”

  

   所谓擒贼先擒王,他将陆听擒了,放任东丘新继任的小君主留在东夷关,明日等小皇帝再来,必是能收回东夷关。

  

   陛下第一次御驾亲征,他总不好叫他无功而返。

  

   此次战役一旦胜利,便能替陛下收复民心。

  

   伏龙卫将陆听绑在了马上,陆遗看了他一眼,才走到浑身发抖的李旸面前。李旸面色惨白,消瘦的不成样子,脖颈处还露着伤痕,想来身上也被伤的不成样子。

  

   “殿下,披上吧。”

  

   温暖的大氅被陆遗解下紧紧包裹着李旸遍体鳞伤的身子,李旸抬头,眸子里有些恍惚。

  

   陆遗以为她是在城墙上被吊久了受了刺激,惊了神,又低声道:“别怕,殿下,我们回家了。”

  

   李旸动了动嘴,神色难辨。

  

   “回……回家。”

  

   她没想过,陆遗会赶来救她。

  

   她以为,明日就是自己的死期。等南境的大军一到,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们南境曾经无比尊贵的公主殿下在东丘活的像一条狗一样,被吊在城墙之上,身上到处都是叫人难堪的伤痕。

  

   她还以为,明日自己会摔死在城门之下,尸身会被无数铁蹄践踏成泥。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得救,而救自己的这个人,是陆遗。

  

   陆遗将人送上了马车,也翻身上了马。

  

   总算,要回南境了。

  

   几道马匹护着一个马车缓缓踏上了归程。

  

   “大人。”

  

   陆遗皱眉,居高临下的望着马下的伏龙卫。

  

   “怎么了?”

  

   那伏龙卫行了一礼道:“殿下身子不便,想要下车。”

  

   陆遗点了点头,想了想也翻身下了马。

  

   天就快亮了,他们就要回家了。

  

   “陆遗,你这般看重这位公主殿下,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会后悔的。”

  

   陆听被绑在马背上,眉宇间未见有一丝慌乱。

  

   见着陆遗不理会他,陆听的语气愈发嚣张。

  

   “陆遗,陆遇之也是你的弟弟,你能夜召铁骑救一个与你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他那日随我一同进宫,像条狗一样跪在你脚下,你怎么不救他啊?陆遗?”

  

   手中的长枪险些握不住,指尖几乎僵硬,陆遗缓缓朝陆听走近。

  

   “你……你把遇之怎么了?他是你哥哥,你怎么能!”

  

   耳边嗡嗡直响,陆遗只觉得脑子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化作一把利刃一次又一次冲击着他的理智。

  

   眸子里的血色开始一点点蔓延,将原先的漆黑逐渐吞噬殆尽。

  

   眼前似乎又浮现了那一双遍体鳞伤却死死揪着自己衣摆苍白的手,怪不得,怪不得他当时那样不安。原来遇之在向自己求救,而他……什么都没有做!

  

   他将遇之一个人留在那里了,留在陆听这个疯子旁边。

  

   陆听抬起头,黑夜里他苍白的面容格外狰狞。

  

   “陆遗,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你保不住你妹妹,保不住陆遇之,也保不住李旸,保不了南境。你谁都保不了,却谁都想救!你瞧瞧你,多么可笑!即便这样,陆家那群傻瓜,还将你奉为家主,何其愚蠢!”

  

   陆遗动了,“啪”的一巴掌狠狠打在了陆听的脸上,苍白的嘴角渗出了血。

  

   “你还敢提梨宝!你有什么资格提她!”

  

   陆遗眸子血红,面色冰冷,说话间却有些颤抖。

  

   陆听伸舌舔了舔嘴角,蓦地开口笑了。

  

   “我当然有资格提她,只有你……这个世上你才是最没有资格提她的。你自己跳出了陆家的大坑,留她一个人在狼坑虎穴里!她那样求你,求你带她走,你却偏偏将她丢下。她郁郁寡欢,成日里自己窝在屋里,不肯见我,不肯见任何人!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么?我用了半年才叫她完全信任我,可你偏偏给她寄信说要回来看她,我快疯了,她的眼里只能有我,不能再有别人了!”

  

   陆遗彻底失了理智,握着长枪的指尖都在颤抖。

  

   “你在说什么?你说什么?”

  

   陆听的笑声更大了,“所以我将她藏起来了,藏到谁也见不到她的地方,她只能见我一个,她只能有我!”

  

   “她在哪里?”

  

   陆遗觉得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眼角似乎充血了,格外酸涩。

  

   一双冰冷的手死死扼住了陆听的喉咙,看着他苍白的面孔一点点涨红,张大了嘴难以呼吸。

  

   “你将她藏在哪里了?快点告诉我!”

  

   呵

  

   陆听轻笑,望着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得意与兴奋,晦涩难懂的咒语一点点被念出了口。

  

   陆遗晃了晃脑袋,步伐愈发踉跄,眼前有些模糊,浑身似乎控制不了了。

  

   “快看啊,你的妹妹,就在那里啊!”

  

   陆遗的眸色恍惚,盯着面前的李旸。

  

   “哥哥,是我啊,我是你的梨宝啊!”

  

   “哥哥,快来啊!”

  

   “大人,你怎么了?”

  

   有伏龙卫看着面前意识不清的陆遗,想上前拉住他,却被他一掌推开了。

  

   李旸缓缓靠近了悬崖,望着面前意识恍惚的陆遗,神色复杂。

  

   伏龙卫看着陆遗在悬崖边晃,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都不许过来,再靠近我就杀了他。”

  

   李旸面露狠色,从袖子里拔出锋利的匕首抵着陆遗的腰,逼迫伏龙卫不敢靠近。

  

   “梨宝,快离开这里,这里危险,哥哥带你回家。哥哥说过,会接你走的,哥哥回来找你了,梨宝。”

  

   李旸怔楞了一瞬,手里的匕首迟迟下不去手。

  

   “李旸,你难道不想报仇么?他可是你的杀母仇人啊!”

  

   陆听冷笑,趴在马背上眯着眸子看着这一出蓄谋已久的戏。

  

   眼看着两人都到了悬崖边,李旸狠了狠心,瞪大了眸子尖声叫道:“陆遗,你去死吧!”

  

   随后便是匕首划破空气刺入血肉的声音,陆遗张了张口,一句哥哥带你回家卡在了喉咙间,心口传来了钝痛,殷红的血喷溅而出,溅到了李旸的眼角。

  

   血红的眸子渐渐恢复成漆黑,陆遗的思绪渐渐清明,垂眸看着心口上插着的匕首,半响,终是抬手去抚李旸的眼角。

  

   冰冷的指腹一点点将那溅出来的殷红的血擦拭干净。

  

   匕首被李旸拔出,李旸颤着身子,说不出话。陆遗的身子一个踉跄,缓缓向后倒去!

  

   “殿下,回家吧。”

  

   陆遗缓缓阖紧了眸子,呼吸渐渐变轻,最后一句话也轻飘飘的,被风带走了。

  

   “陆遥寄!”

  

   意识消失之前,隐隐约约听到小十四在唤他。罢了,大抵是幻觉,他早已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