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奉宝城那边有消息来了。”侍从递上一个小竹筒,恭敬的递给冷飏,冷飏接过来却没有立即打开,只是抬头望向林幽问道:“你说东齐王现在在军中不在奉宝城?”
林幽点头,“安插在东齐军中的人是这样禀报的,而且属下前两日便瞧见代表东齐王的王旗升了起来,想来这消息应是不假。
冷飏淡淡的“嗯”了一声,这才从小小的竹筒之中取出一张明黄色的布条,瞧了后嘴边淡淡的扬起一抹笑,“这信应该是他离开奉宝城之前便写好叫人送的,只不过那时我不在奉宝城,便交给了林悠然,林悠然送到了齐府一趟,绕了个圈儿才送到这儿的,这一绕圈儿可就对我们来说是降低了东齐王的戒心,但是却是苦了东齐王和东齐大军的。哈哈哈……”
林幽忍不住扬眉,“让属下猜猜这信是所为何事。”林幽也来了兴致,眼珠子在眼眶中转了个圈儿,林幽便似是有些结论,笑着道,“东齐王不知王爷是王爷,只当王爷是齐三公子,东齐王托了医皇救了齐三公子一命,齐三公子必是感恩戴德的,想必对东齐王都是有求必应的。可是东齐王是一国之君,想必是不缺别的东西的,但是这打仗的,肯定最急需的便是这粮草了,齐三公子富甲天下,生意更是做得极大的,要调些粮草那定是很容易的。属下斗胆揣测,这东齐王心中定是向齐三公子讨取一些粮草的吧?”
“哈哈哈,军师果然是军师啊!”冷飏满脸笑容,将袍子一掀,坐到椅子上,“当初去奉宝城只是想寻个机会将东齐王给结果了,可是却发现想要近他的身是极难的,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他的身边总是不乏高手的。恰好悠然和那齐三公子尚且有几分交情,便提议让我扮作齐三公子接近于他,当时我就打起了这主意,却没想到竟这般顺利。”
“那王爷下一步当作何?”林幽拱手问道。
冷飏眸中冷光一闪,“当然是,将计就计了。”说着提笔刷刷写了两封书信,各自装在信封之中,递给林幽,“这两封信一封是给东齐王的,一封是给林悠然的,你嘱人送出去,咱们便等着大鱼上钩了。”
林幽应了声接过信件,转身欲走出帐中,却听到冷飏叫了声,“等等。”林幽转过身望向冷飏,却见冷飏抬眼似是别有深意的看着自己,忽而笑了笑,“去请各位将军到主帐来吧,本王和他们好好谈论一下这场仗应该如何打。”
林幽瞧见冷飏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脸上尽是飞扬色彩,“好,看王爷这般意气风发的样子,属下也就觉得,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东齐大军现如今盘踞的地方叫盘龙谷,这地方四面都是高山,是个易守难攻的地儿,只需要守住两个入谷口,便可万无一失了。我们想要攻下来也确实不太容易,今儿个召集众位,便是想要听听众位有什么好的法子。”冷飏指着桌上的地图说到。
一时间帐内便安静了下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一人说话。冷飏也不急,嘴角噙了笑望着众人,指腹在羊皮地图上面摩挲着。
“属下以为,既然他们占据此谷,不如我们便把守住两条出路,让他们的粮草运不进去,将他们活活困死在里面,到时候这盘龙谷便可更名叫困龙谷了。”一个年轻将军上前道,一番话却听得一群人连连摇头。
冷飏微微笑道,“杨将军这身勇猛劲儿在战场之上是绝对霸道的,只可惜年纪轻了些,这行兵布阵的本领终于还是弱了些。就算杨将军的法子可行,可是据我军的探子打探到的消息,东齐大军中粮草富足,足够整支大军支撑近二十天了,莫非我们便这样按兵不动地守在这儿二十天?本王可是等不得的,而且,我军被挡在这儿,顶多只能把守住这一个出口,而东齐的粮草定是从东齐运来的,我们又怎样去把守另一条出口呢?况且,粮草是一军命之所系,定是有军队护送的,要劫要毁恐怕也不易。”
那杨姓的年轻将军被冷飏说得面红耳赤却无处反驳,只拱了拱手便退下了。
一时间,帐中又安静了下来,忽然听见有移动凳子的声音,众人齐齐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却见一直很不耐烦的打着哈欠的司马云弈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众人皆有些目瞪口呆,这年纪小小的司马军医为何敢在王爷面前如此放肆,却听得他略显稚气的声音懒洋洋的传来,“用毒呗,不然你找我来干嘛?”
“用毒?”众人一脸的惊异,已有人问出了声,“难道可以同时对一整个大军用毒?”又有人道,“想要在敌军眼皮子底下放毒?小量的可能还可以,可是要毒倒全军,恐怕是不行的吧?”
司马云弈略显不耐烦的道,“我自有办法便是,一天到晚哪那么多问题啊?搞得跟娘们似的,吵吵闹闹的,烦死了。”一句话却是将帐中众将领得罪了个干净。
冷飏哭笑不得,忙出声截断了他的话头,看来现在最该做的便是找毒药将司马云弈给毒哑了,“本王倒觉得也犯不着用什么毒的,若是两军对阵,便叫了司马军医前去,只需说两句话,东齐大军恐怕就全军覆没了。”言语中满是揶揄味道,众人见冷飏的态度也不再言语,冷飏又道,“既然司马军医自信满满的样子,那此事便交由他去办吧。这弄药制毒的,咱们可都帮不上忙,都散了吧,咱们便瞧着司马军医的手段吧。”
众人连连称是,都退出了帐外,冷飏也跟在后面一齐走了出去,却见司马云弈在帐外站着,见他出来便斜了眼瞧着,“我就知道你会出来问我,究竟准备怎么做。”
冷飏微微一笑,“那就请司马神医为本王解答一次疑问吧。”
司马云弈却只是微微仰着脸,静静的站了片刻,“一到秋天,总是这般秋风瑟瑟的,平添了几分凄凉味道。”说着转过头看了冷飏一眼问到,“王爷你说,为什么秋天的时候总是喜欢吹西风呢?”
冷飏眼中一亮,看向司马云弈的眼中带了些欣赏。
司马云弈低着头站了会儿,复又猛然抬头望向冷飏,“王爷,你应了我的,只要我帮你打赢这仗,便让我带玉岚走,到时可别出尔反尔。”
冷飏轻笑出声,“本王在你眼中便是这般不守信用的人吗?”司马云弈没有回答,冷飏又道,“玉岚为了我做了那么多事,也该时候得到属于他的幸福了,本王只希望你能待他好些,他受了太多苦了。”
司马云弈扯了扯嘴角,“我自然会的。”我自然会的,因为,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究竟有多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