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石脸上的表情一瞬间收敛,眼神当中一闪而过冰冷和阴沉。
这许家还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原本只是做一些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现在竟然都敢绑架了。
他嗤笑一声,说了句知道了,就结账走出了门。
不顾店老板在身后大喊大叫的让他把人带走,掏出车钥匙,直接来到了许氏集团的楼下。
深呼吸之后突出哈气,他抬起眼,只看到了刺眼的阳光。
果然站在暗处的时间久了,突然站在阳光底下,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董事长!”
林落落刚从许氏集团离开,许天远的助理就火急火燎的跑到了许天远的办公室。
消失许久的方石出现了。
许天远闻之色变,接着就是紧紧的掐灭了手中的香烟。
这小子竟然还有胆回来?
“放他进来。”
他身体后倾,靠在了舒适的椅背上。
与此同时,秦曼清接到了来自秦灵儿电话手表发来的消息,是一个定位。
回想起从前秦灵儿失踪被人绑架的经历,秦曼清心头一颤。
自己的女儿的确要比同龄的孩子聪明一些,如果真的能够逃脱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如果跑出来了被人追踪,这很有可能就是求救信号。
救人心切,她来不及细想。
随手拿起沙发上的一件外套,就按照定位上的地点,去营救自己的女儿。
冬日的风凛冽的刀子一样刮在她的脸颊,寒风凛冽,她掏出手机翻到了陆宴深的联系方式,迟疑了许久还是放下了。
一只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遮挡住秦曼清眼前的阳光,俊朗的面孔凑到她的脸侧,清澈的声音像校园里爽朗的体育生。
“嘘。”
随着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自己身后的人,秦曼清惊恐一瞬,瞪大了一双眼睛。
陆宴深!
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震惊之余转过身,那人却只是稍稍用力就钳住她的肩膀。
致使她肩膀一阵吃痛,没有转过身来。
这样纤瘦的一只手竟然力气这么大?
只是这一瞬间,秦曼清就从心中认定,这个人绝不是陆宴深,陆宴深不会做出这样粗鲁的行为。
可虽然不是,连她看一眼都会觉得像,那该是怎样程度的相似啊。
“秦小姐果然是个名副其实的好妈妈,既然如此那应该奖励猜对。”
林落落看着秦曼清错愕的表示十分满意,他这张脸从小到大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手术,目的就是许天远要始终保证自己的手里有一颗能够对付陆宴深的棋子。
他这一身骨瘦如柴也只是体质的问题,实际上每天都会锻炼,散打的水平不亚于许氏集团跟在许天远身边的保镖们。
毕竟都是一个散打老师教出来的。
澄澈的声音在一次在她的耳边响起,秦曼清知道自己走进了对方的陷阱,但是事到如今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准时机脱身。
目光环视周围,试图看清除了抓住自己的人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人在附近。
可她的一举一动却都好像被看穿了一样。
“您别找了,请您这位贵客回去,本应该多带几个人,只是我们这个单位实在是人手紧张,就只剩我一个人有空了。”
秦曼清心头一颤,没想到许家的人竟敢明目张胆到这种地步。
而来带走自己的人竟然还一副轻松的样子,看样子胸有成竹。
“众目睽睽,你当现在是什么年代?以为你们许家就能为所欲为?”
秦曼清的声音压得很低,她虽不甘被控制,但是刚刚那个男人把手伸过来的时候,明显的看到了他手腕上的儿童手表。
粉色小熊的图案,毋庸置疑就是秦灵儿戴在手上的那一块。
她猜的没错,灵儿果然在许家的手里。
什么所谓的监控录像都只是诈许家的一个手段而已,她在赌那些慌忙带走秦灵儿的人没有特意去留意徐敬杭的家里有没有摄像头。
接着就是光明正大的喊话,没想到许家这么快就有了动作。
只是等待她的不是想象当中的谈判,而是直接的绑架。
而男人却只是冷哼一声,同样压低了声音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声音柔和却冰冷的让人毛骨悚然。
“灵儿小姐在我们的家里做客,秦小姐做事一向谨慎,我想也不会不顾自己女儿的安全。”
秦曼清身体一颤,咬着一口贝齿,霎时间红了眼眶。
灵儿已经消失了三天,许家的人对她恨之入骨,又怎么会好好对待灵儿?
想到女儿这几天可能面对的处境,秦曼清的心就像被油煎火烤一般。
“你们这是犯罪。”
男人轻蔑一笑,摸出衣襟上别着的墨镜单手给自己戴好,恰如其分的遮挡住那双唯一和陆宴深不像的眼睛。
松开秦曼清的肩膀,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她的跟前。
一阵凛冽的风扫过,秦曼清攥紧了一双手,心中隐隐不安。
男人勾了勾嘴角,走到秦曼清的面前俯身向前。
这次靠近秦曼清才终于把眼前的人看得清楚,的确很像陆宴深,但身材却比陆宴深瘦小许多。
虽然带着墨镜,但是看脸上的笑容竟然给人一种在校大学生,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
而且凑近的时候,能闻到他身上散发清淡的烟草气息,还有一股清新的薄荷味。
“秦小姐,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却不能,我来是给你两个选择,痛快的跟我走,不用受苦,就能见到你的女儿。”
看着他的表情越发森冷,秦曼清拧着眉毛,后退了两步转身就跑。
她可不是傻子,许家绑架秦灵儿无非是为了威胁她和陆宴深,听刚刚那个男人的语气,灵儿的安全应该没有问题。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奔跑,眼眶泛红。
虽然担心灵儿的状况,但是如果连她也落到许家的手里,唯一能带灵儿脱困的陆宴深也会陷入被动。
许家被陆家打压到现在,心中的怨气有目共睹,如果趁此机会敲诈陆宴深,或许会狮子大开口,为整个陆家造成不可逆的损失。
她欠陆宴深的已经太多了,不能一再的拖累。
黑色的皮鞋踩在柔软的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她拼命的朝着马路的方向跑去,脸颊和一双露出来的手在寒风当中冻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