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要是我时间久了可能也烦了。但是,爹,你已经多久没有去看我娘了?”焰染宸看着他,冷静的说道。
火源掌门侧过身,想躲闪他逼问的眼光,此时刚好看见竹鸣他们往这边来。
他咳嗽了几声低声道:“家里的事情回去再说。”
焰染宸也注意到了那几个人,他打住没有继续再追问。
“火源少主好久不见啊!你们派的那个小主怎么没有看见她来?对了,你们派送的那个五十个奴仆本少主还替我爹留着呢!”竹鸣道。
一提到这个,火源掌门的脸色就难堪起来,当初又因为刺杀伏王导致现在火源派虽然实力上面在其他派顶端,但是可以明显感受到其他派早已对他们火源派虎视眈眈了。
“真是抱歉,上次是本座没有准备妥当,也是本座教女无方导致发生那样的事情。”火源掌门此刻开口说道。
“没事,无碍。那样的事情想必伏王遇见的不止一次了,刚刚本少主还看见那伏王又被人追杀了。唉!也不知道是谁花了大手笔请来了绝杀阁的人,这看起来好像是要将伏王赶尽杀绝的样子啊!能花那样的大手笔,真是不简单啊!”竹鸣半开玩笑的说道。
火源掌门脸色深了深,他能感受到估计这请来的绝杀阁肯定又要朝他火源派怀疑过来了。
“竹鸣,你什么意思?”焰染宸看他。
“没什么意思,不过就是想你们火源派小心为好,本少主没有别的意思倒想着究竟是谁可以请得动绝杀阁,该不会是焰倏体小主吧?”竹鸣又道。
“不会!你不要血口喷人!”焰染宸坚决反对道。
“本座对伏王乃是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火源掌门立即说道。
“是不是衷心本少主倒是也很想知道,毕竟这伏王在我派遇刺的时候他亲口指定的可是焰倏体。今日茶馆遇刺,声称绝杀阁是她请来的也是个少女!这前前后后,不用本少主想火源掌门的心里应该清楚不少。”竹鸣说得头头是道。
看他的样子倒不像是在说假话的模样。
“这——”火源掌门蹙眉又道:“焰倏体人呢?!”
焰染宸摇头,月凰也摇头。她也不知道焰倏体人去哪了。
竹鸣紧接着又是低低一阵笑声传出,“果然,焰倏体人你们都不知道去哪了,她刚刚身中重伤估计躲在哪里修养了吧?”
“你们火源派声称对伏王忠心耿耿,本少主到认为你们根本衷心的是另有其人,而那个人估计是源王吧?再加上源王他生性残暴,嗜杀成魔,完全没有人性!恰巧你们火源派仗着武力是众派相当的,所以也开始蛮横无理,欺负弱小。当初看你们效忠于伏王,各派也没有怎么说话。现在你们效忠于源王,那这种下场,本少主就不用多说了吧?”竹鸣说着,他说得话字字诛心,每个字都戳中要点,完全像是早已分析好的一样。
“不可能,我火源派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竹少主说这话的时候可是要拿出证据的!”焰染宸反驳道。
“证据?这还需要我来拿出来吗?直接去找焰倏体让她告诉你们答案不就得了!况且当时伏王和廉歌是最佳目击者,再加上我身后两位老实人。”竹鸣指了指身后的人。
“没错,今日伏王还拿出了源王留下来的字条。”大壮道。
要不是竹鸣这么跟他说,他还真的不知道原来火源派已经走到了今日遭众派厌弃的地步,和当初的源王一样遭众人谩骂。现如今的办法也只有亲口问焰倏体来找明真相了。
火源掌门点头道:“各位一路过来可有看见焰倏体?”
“我刚刚看见她在一家门铺里找着万栩粉,后来和一个少女起了冲突就走了。”大壮道。
“那应该没走多远。”竹鸣道。
“找万栩粉做什么?”焰染宸问道。
“你该不会和本烧纸一样逃哪去了吧?连考试考什么都不知道。”竹鸣道。
焰染宸瞪了眼他,不说话。
“考试是谁先找到万栩粉谁先优先进入。”大壮说道。
焰染宸点头道:“我昨天喝酒睡过头了。”
“去哪喝酒了?”火源掌门一听问道。
“没去哪,就在茶馆。”焰染宸道。
“睡过头了?”竹鸣又问了一句。
“嗯。”焰染宸点头,听他又问一遍想到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问他。
“你昨夜可有听见什么叫声和动静?”竹鸣道。
焰染宸摇了下头,“我昨日睡得很沉不然我会早上没有过来吗?你以为本少主和你一样不想考吗?”
竹鸣一听他开始又说到他,他反嘴道:“最起码本少主还不是回来了。”
“我们快走吧!”月凰实在忍受不了他们几个人在这里讲来讲去,尤其是焰染宸也在里面,这一讲恐怕天色都晚了。
听见月凰催促了,焰染宸又瞪一眼竹鸣这才走到了几人前面出了巷子。
街道上的人开始变多了起来,日光正渐渐淡了下来,应该是快要日落的样子,此时只见不少房檐上都挂着花灯,像是做着什么喜事一样。
看着眼前的一片景色陌浮生眼前亮了亮,她还没有见过此番场景,更别说是在这个陌生大陆上了。
陌浮生拍了下大壮的肩膀,指了指房檐上的一处花灯,在手心上写了几个字:“这是干什么的?这么热闹,我还从来都没有见过。”
“这是花灯节,一年一次的。”大壮解释道,看他这个样子倒是并没有对这个花灯节很厌烦,好像觉得很有趣的样子。
陌浮生看着花灯挂在各个房檐一角处,璀璨的亮光如同星火般点亮了整条街道。
陌浮生此刻正穿着雪白的衣袍,花灯的亮光刚好倒映再来了她的衣袍上面,染上了属于它们的颜色。
“你不会说话?”月凰看她在手心写字惊道。
陌浮生朝她点头。
“太可惜了。”月凰道,这么水灵灵的姑娘却不能说话。
街道上有小摊在卖花灯,各式各样的花灯摆成一片。
“这位公子可要买上两盏?”那小贩拿着两盏花灯看着焰染宸问道。
焰染宸犹豫了一下,本来微亮的光芒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暗淡下来,要是以前的话他肯定会买,现在他却怎么也提不起来兴趣了。
月凰赶紧接过两盏花灯道:“谢谢啊!”
焰染宸有一瞬间微愣,月凰道:“愣着干什么?还不付钱,难不成让我付啊?”
焰染宸反应过来,从怀里摸着荷包这才发现已经没有钱了。他又看了眼月凰不知道该说什么。
火源掌门将钱递给了小贩道:“帮他们结了。顺便再拿两盏来!”
那小贩接过钱,立马递上了两盏花灯送上。
火源掌门接过花灯说道:“本座记得前面有个桥头,去那里放吧!”
“那我们也买上几盏,许个愿。说不定万栩粉就被我们找到了。”竹鸣说着,飞快的拿下来了三盏花灯,然后递给了二人一人一盏。
陌浮生看着自己手上的花灯,那上面画得是多傲雪梅花,婷婷玉立的在枝头上面绽放着,即使身处雪白一片的世界,它依然像是一朵傲然挺立的梅花。
“大壮,付钱。”竹鸣道。
大壮掏出荷包,拿出几两碎银交给了小贩手中。
几人手上都拿着花灯,看着前面人潮拥挤的样子,应该就是桥头了。不少人在放着花灯,一些人将花灯放在水上面任由它随处飘扬,一些人点上火放在了空中。
“啊——”
“非礼啊!”
只听人海中有一女子的尖叫声传了出来。
只见一袭身穿蓝色衣裙的女子大叫着,玉手拍向另一个男子。
隐约在人群扩散间,可以看见那男子身穿月白衣袍,手上拿着骨扇。
竹鸣眯眼看去,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少年,“那不是白清唯吗?”
大壮看过去也很像,但是没有下决定说,听少主这么说那就代表他的确没有看错,“对,是他。”
“真没有想到他既然是披着羊皮的狼,既然是个伪君子!亏我当初还这么崇拜他!”竹鸣气道。
陌浮生看着那女子的模样,倒不像是假装的。她最看不惯这种色狼了,尤其是衣冠楚楚的伪君子!
她快速走进人群当中,伸手拉过白清唯的手腕另一只手直接拍向白清唯的胸前。
那少年看着这少女熟悉,她身穿白衣衣袍,突然让他想起了什么,他也没有还手。不料,这一掌直接超出了他的范围当中。
他直直的后退数十步,脚下撞在了桥头上,整个身体一后仰翻下了水,水面溅起了剧烈的水花。
陌浮生见他掉下水中,这才收回手解气。
“有人抢我荷包!”那刚刚喊非礼的女子又叫道。
手指指向了在人群中穿梭得一个男子,那男子跑得飞快时不时回头看着这边的动静,深怕被抓到一样。
但是那个人已经跑得很远了,她现在完全没有办法跑过去。
只见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划过,一阵凉风拂过,那男子就栽倒在了人海当中。
一抹红衣掠过人群当中,周围的人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陌浮生跟在他们身后走去,就见月凰的脚踩在那男子的后背上面。
那男子已经不能动弹了,嘴里哀嚎着:“饶命啊!饶命啊!”
“饶命?你刚刚抢劫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饶别人的命呢?”月凰冷哼一声。
直接蹲下身夺过他手上的荷包扔给了那姑娘,那女子接过荷包忙道谢了一声。
看着地上不能动的男子立即想到了什么,“那个实在不好意思,刚刚姑娘可能打错人了。我想那位公子是看见有人在摸我荷包所以才拉我一把的。我…我情急之下害怕就喊非礼了。”
那女子说着,将荷包揣在了怀中,“我刚刚是将荷包别在腰间的。所以,一直没有注意到。刚刚那位公子也是好心一片。”
陌浮生一听,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心,已经红成了一片,她刚刚可以感受到自己拍得力度。她本来对那种道貌岸然的人就打心底里的讨厌,所以只要眼睛看见就直接会冲上前去,完全不会留任何余地。
月凰从那男子的脊背上放下脚,那男子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咳嗽了好几声。
本想着站起身来,可是奇怪的是腿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焰染宸见他这个样子,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咧嘴笑道:“碰见她算是你倒霉了,自求多福吧!”
那男子不明白什么意思,只好看向月凰。
月凰拔下他腿上的飞镖,用手帕擦了擦重新揣进怀中道:“我也不知道这上面抹了什么,所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看你没死的样子应该是麻药吧!也许马上就好,或许一周又或许一个月……”
焰染宸听着月凰说着,又看见那趴在地上一脸生无可恋的男子,莫名的想笑。他当初可也是这个样子一直不能动弹的,还好有他的侍从背他。
月凰不用看也知道焰染宸什么表情,她用胳膊肘捣了下他的肚子。
焰染宸倒抽口气,憋住笑意不说话。
现在正是冬末,虽然没有下雪,但是河里却像是结上一层冰那般冷。
还好他的武艺可以支撑得住,不然他现在估计要冻死在河里面了。白清唯看着桥头的人少了许多,皱了下眉,从水中一跃而起。
看着自己月白色的衣袍已经湿成这个样子了,完全粘在了他的身上,他现在连走一步都难。
看着周围的人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他还真是第二次又感受到了。不过他早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到了,现在再来一次也无妨。
“掌门!”那蓝衣男子看见他这般样子忙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他问道。
白清唯摇头看着那边的人影道:“无碍。”
“你衣服都湿成这个样子了,况且你还有伤在身。”那蓝衣男子担心的看着他。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找到她了。”白清唯道。
蓝衣男子弄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能用内力烘干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