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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言情 > 深宫罂粟之朱砂泪

   莫蝶希动了动,想要拉开车帘,秋月伸手拉住莫蝶希的胳膊,摇了摇头:“主子,不能出去。”

   莫蝶希转过头,秋月也道:“主子,外头危险,不能出去。”

   莫蝶希怔了一会儿,许久才轻轻扯下冬雪拉住自己胳膊的手。

   莫蝶希拉开车帘,环顾四周,在雨水的冲刷下,只能看见一片漆黑。她扯着裙摆,迈下马车。马车里伸出一把雨伞,随即冬雪探出头,道:“主子,奴婢陪你一起。”

   莫蝶希轻轻摇了摇头,道:“你在车里等着吧,我没事。”

   在冬雪略带担忧的眼神中缓缓走近雨帘当中,雨水怕打着莫蝶希的脸庞,莫蝶希却在下一秒,趴在前面的一辆马车前不住的呕吐者。

   满地的尸体,浓重的血腥味,就连脚边也是成片成片的尸体碎肉,也分不清敌我的尸体,莫蝶希突然发现,原来人死了以后,都是一个样子的啊。

   大雨还在不停地下着,冲刷掉了那些尸体上的鲜血,汇聚成一条条血红色的蜿蜒的痕迹,仅存的侍卫正在卖力的清理着遮挡住山道的尸体,生怕那些黑衣人会再次突然折返。

   一顶雨伞缓缓的撑在莫蝶希的身体上方,随即一双温热的手搭在莫蝶希的肩膀上,,略带心疼的说:“菀妃娘娘,进马车去吧,外头冷。”顿了顿:“皇上他,没有受伤。”

   莫蝶希抬起沾惹着雨水的脸庞,淡淡的扯动嘴角,然后直直的倒在地上。

   在倒下来的那一瞬间,莫蝶希只听见冬雪担心的喊声。

   再次醒来的时候,莫蝶希依然是出于颠簸的马车当中,她无力的抬起手,笑着摸了摸冬雪近在咫尺的头顶,声音有些嘶哑的问:“冬雪这是到哪儿了?”

   冬雪小心翼翼的扶起莫蝶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才答道:“会主子的话,差不多快到卫城了。”

   莫蝶希虚弱的笑笑,问她:“要到苏心城还要几日?”

   “不出意外的话,今日傍晚便可。”冬雪伸出衣袖擦了擦莫蝶希额头上的冷汗,柔声道:“主子睡了三日了,让人怪担心的。要不要奴婢出去请了顾太医过来诊脉。”

   莫蝶希勾唇不语,看着冬雪苍白的脸颊以及眼下的无情,心里一阵阵的心疼。“冬雪,秋月那丫头呢?”

   冬雪低下头,小声道:“沅婕妤病了,秋月被儒昭仪指去照顾沅婕妤了。”她偷偷瞄了一眼莫蝶希,这才轻声道:“奴婢原先说了,娘娘还在昏迷不醒,再说沅婕妤那里也有一个丫头侍候,但是……”

   “不必说了,我知道了。”莫蝶希偏过头去,道:“帮我请了顾太医来吧。”

   ********

   到了苏心城的时候,天色已渐晚,他们一行人便暂时宿在了苏心城的县衙里。当晚,莫蝶希就又发起了高烧,在忙活了一夜之后,知道清晨时分,莫蝶希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在次醒来,已是午后,只是草草的用过午膳之后,莫蝶希便携了冬雪去了绯灵山上。

   如果他不曾的记错的话,青玄便是在绯灵山上等她的。

   刚出了县衙,沈清苑便出现在莫蝶希眼前,她盈盈的福了福身,道:“昨晚听说姐姐找了风寒,因为天色已晚没去看望姐姐,姐姐不会怪罪吧。”

   “怎么会?”莫蝶希道:“我现如今已经大好,听闻沅婕妤途中生了场大病,现在正是身子虚的时候,怎么也不再屋子里歇着?”

   沅婕妤笑了笑,答非所问的道:“姐姐携了侍女出府这是要去哪儿?”

   “不过随便逛逛。”

   沅婕妤含笑道:“还以为姐姐要去苏心寺呢?本来我今日也想去苏心寺烧香拜佛,奈何姐姐并不是去寺里,那边改日吧。”

   莫蝶希自然是听出沈清苑的试探,笑笑便离去了。

   莫蝶希与冬雪在城里逛了几圈之后,才悄悄在城外雇了靓马车去了苏心寺。

   这马车不比出行时候乘坐的马车舒适,只是官道上也是十分的颠簸,莫蝶希伸手挑开车帘,却意外的在最近的山崖下看见几片殷红,便开口吩咐道:”老人家,先停车。”

   莫蝶希被冬雪扶了下车,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一片片的殷红该是彼岸的无疑。

   认真观察了四周的崖壁,莫蝶希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彼岸的所在是一个山谷的下端,四周都是些悬崖峭壁,看向西北方向,便是位于绯灵山最高点的苏心寺的所在了,苏心寺建于绯灵山上一块突起平滑的崖壁上,从莫蝶希缩在的位置来看,苏心寺的下方是中空的,很像是一个半圆状的月牙。

  

   不过莫蝶希唯一困惑的地方就是,既然彼岸生长的地方如此险恶,这世上还会有存留下来的彼岸剧毒。

   她转过身,轻声问赶车的老人家:“老人家,你知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路可以通到崖底?”

   “夫人问这个做什么?”老人家一脸诧异的盯着莫蝶希。

   “喜欢那花。”莫蝶希微微挑眉:“有何不妥?”

   “夫人是外地人吧、”

   “恩。”莫蝶希点了点头。

   “怪不得不知道。这话是苏心城里人人皆是闻之变色的不祥之物。”老人家叹了一口气。

   莫蝶希与冬雪对望了一眼,问:“怎么说?”

   “老朽在苏心城赶了近六十年的马车,还从未听说过有人去过崖底。就算是去过也死在底下了。”老人家摇了摇头,又道:“这彼岸是剧毒,就算是有幸不死,也会被住在地下的恶魔杀死的。”

   莫蝶希皱起眉头,道:“老人家怎么这么说?这里面有何蹊跷。”

   “蹊跷倒是这么多年了也没弄明白。”老人家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不过这十几年前啊,苏心城里发生了好几十家的灭门惨案。”

   莫蝶希一听这话,来了兴趣。

   “最先出事是当时的县令,然后是在县衙里当差的捕快。”老人家叹了一口气道:“最后就是苏心城里稍微上得了台面的富商,皆被灭了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