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是房间里还有第三人,那就请皇后娘娘命人江浙储岚殿殿翻过来一个遍,反正这漪澜殿自开始便没离了人,若说是有第三人,定然还在储岚殿里。”洛妃从暖阁里进来,无所谓的耸耸肩。“且不说是找不到第三人,可若是找到第三人,定然还是这储岚殿里的人,皇后娘娘打算怎么办?严刑拷问?还是直接来个畏罪自杀?”
“洛妃,放肆。”皇后气的脸色发青,咬牙切齿的道。
“皇后,洛妃说的何尝没有道理。”殷洛宸叹气道:“出了严刑拷问,便是畏罪自杀。你们说着不腻,朕听着也乏味了。”
沈清苑见皇后气闷闷的,忙出来打圆场道:“洛妃姐姐,静贵嫔可曾说些什么?莫姐姐身上的伤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只关心菀妃,却不问问皇上的龙脉怎样?”洛妃冷哼一声。沈清苑急忙摆摆手,解释道:“洛,洛妃姐姐,清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怎么个意思?难不成静贵嫔小产你是……”
“行了洛妃。”殷洛宸的语气冷冷的道:“你以为真不管你便越发骄纵跋扈了吗?你明知道清苑不是那个意思。”
洛妃别过头去,面无表情的道:“皇上,你知道臣妾为何会如此的。”
殷洛宸沉默了一下,道:“静贵嫔怎样?”
“死活不开口,只是不停的哭。”洛妃语气生硬的道。
“皇上,刘嫔她们来了。”李福启适才进来。
“宣。”
“臣妾【奴婢】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各位娘娘万福金安。”
“殷洛宸只是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却不让她们起来。
刘嫔隐隐的知道事态的严重性,率先道:“皇上,臣妾有话要说。”
殷洛宸撇了他一眼,冷冷的道:“说。”
“臣妾知道菀妃娘娘为何突然回来储岚殿,而皇后娘娘那里也是臣妾拍悠若通知的。”刘嫔清楚的知道,语气等着殷洛宸发火问她,倒不如全部都招了去,以后的恩宠倒也不再奢望了,只希望今日能保住性命。“今日悠若在昭阳殿以前的屋子里面整理屋子,曾翻见虞贵妃生前最喜欢的玩意儿,因为虞贵妃生前素来与菀妃交好,便让悠若匆匆送去了锦延宫。”
洛妃眸光一闪,犀利的问:“悠若突然去昭阳殿做什么?”
悠若诺诺的低着头,小声答道:“奴婢听说新住在昭阳殿的主子在寝殿里发现了虞贵妃的旧物,扬言全部扔了去,虞贵妃生前待奴婢不薄,奴婢便想替娘娘收了去。那玩意儿是虞贵妃娘娘生前最喜欢的,奴婢不敢自己拿着,便送去了菀妃娘娘宫里,不成想奴婢刚一离开,菀妃娘娘便来了储岚殿。奴婢没想到,没想到……”
悠若哽咽道:“没想到两位娘娘竟会发生冲突,都是奴婢不对,奴婢不该突然去送那玩意儿,奴婢,奴婢愿意以死谢罪。”悠若说着往地上磕着响头。
皇后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冷冷的道:“别哭了,皇上当初独留着你没让你殉葬便是想留着一个虞贵妃的亲信,所以这种话还是早早的收起来的好。”
沈清苑这已是很多次听到虞贵妃的名字了,初选秀的时候,便听那些秀女们说过这虞贵妃,入宫两年后,诞于一女,是皇帝即位以来位分最高的嫔妃,从来没有那个嫔妃只用了两年的时间便坐上了贵妃的宝座,最最重要的是,虞贵妃的出身不高,她一度成为那些出身普遍不高的秀女的憧憬的对象。
沈清苑也一样,她对于虞贵妃十分好奇,不仅仅好奇与她是什么人,更加好奇她的死因。
据说当时她们母女以及和亲公主淑妃的死曾一度成为街井士徒议论的话题。
沈清苑微微皱眉看着刘嫔以及悠若,却不知这些全被洛妃收于眼底。
洛妃深知这沈清苑断然不像她表面看的那般简单,她瞪着刘嫔,却问悠若:“悠若,那你今日为何会去凤祥宫,照理说,储岚殿自有人去请皇后娘娘,为何会是让你去?别告诉本宫只是巧合?这世上的巧合多是蓄谋。”
“这,这是……”悠若犹豫的看了刘嫔一眼,才慢吞吞的道:“是,是刘嫔娘娘的手里得得了一个容易受孕的偏方,但担心娘娘不信,才借口是静贵嫔想见皇后娘娘。”悠若脸颊发红,吞吞吐吐的道。
皇后脸色发青,只是在殷洛宸看她的时候,还是既不情愿的点点头。
洛妃紧皱眉头,道:“一般妃嫔得了这种方子,都是藏着也只,你怎么会这么大方?”
刘嫔低下头:“臣妾出身贫贱,自知没能为皇上诞于龙子的福分,更何况新贵入宫,皇上难免惦记着新人,所以臣妾便想着把这方子赠与皇后娘娘,也好让娘娘多帮帮忙。”
“帮忙?”洛妃盯着刘嫔。
“是。自从新贵入宫,皇上便再没昭过臣妾了。内务府便变着法的克扣宫用,若不是实在捉襟见肘,臣妾万万使不敢动着心思的。”
殷洛宸见这些实在无趣,便道:“起来吧。朕错怪你了。”
刘嫔眉目含喜,柔柔的应了声。
殷洛宸不禁失神,曾几何时,他也曾经迷恋于她的婉转歌声。
“这么想着便也查不到些什么。”皇后沉声道:“何况今日之事格外的蹊跷,菀妃与静贵嫔,一个昏迷不醒,一个只顾着流眼泪,倒是格外的棘手。”
“昭嫔在今日早上便已杖毙,姐姐总归不会怀疑到一个死人身上。”洛妃冷声道:“何况昭嫔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臣妾甚至于怀疑就连彼岸之事,也是遭人陷害。”
皇后面色发青,眼见殷洛宸还在,只得强忍住怒气,不好发作。
知意急匆匆的从暖阁跑进来,轻声道:“皇上,我家主子行了。”
殷洛宸疲惫的抚了抚额角,问:“阿宛如何了?”
“主子虽然醒了,可是一句话也不说,之事不停的看着天花板不停的流眼泪。”
殷洛宸站起身,道:“你们都留在这里,朕进去看看。”
沈清苑看着紧闭的房门,与房间里的众位嫔妃面面相觑。
她在迟钝,却也发现菀妃与其他人的不同。就像是从前的虞贵妃,在殷洛宸心里定然是个特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