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踏进大殿华美的那一瞬间,莫蝶希微微怔住。
直到知意在旁轻轻拉了拉莫蝶希的衣角,她才渐渐回过神来。朝着上首福了福身,又道:“臣妾恭贺瑞王殿下之喜,总算是平安回京。”
殷洛轩站起身,对着莫蝶希执了执酒杯。
莫蝶希微微颔首,牵着梓临的手到座位坐下。
殷洛辰含笑道:“今日不只是吾儿太和的周岁生辰,今日,朕要宣布一件大喜之事。”
莫蝶希微微皱眉,地下有嫔妃轻声议论:“到底是什么喜事?竟能抢了公主生辰的风头。”
“大概是与瑞王爷有关吧。瑞王爷失踪在外达一年之久,皇上素来与瑞王爷交好,定是要赏瑞王爷呢。”
莫蝶希微微仰起头,心道:“却也未必。
殷洛辰站起身,大笑道:“今日,朕便与朕的十四弟赐婚。十四弟意下如何?”
殷洛轩低头含笑道:“皇上请说。”
“便于那兵部侍郎的妹妹嫁与你做侧妃。”
莫蝶希微微一惊,随即恢复如常。
宴会进行过半,莫蝶希借故墨挽身子不爽快便早早的退了下来。
行至御花园,身后有人追了过来。
莫蝶希转过身,才只是瑞王殿下。
莫蝶希讥讽的道:“本宫恭贺瑞王殿下大婚之喜。”
“不敢不敢。”殷洛辰微微颔首:“乌雅此刻正与锦延宫里,说是想见娘娘。”
莫蝶希让知意带着墨挽先走:“既然已到了本宫宫里,本宫总是不想见,也是不得不见得。”
殷洛轩但笑不语,执了执手便率先离去了。莫蝶希微微紧张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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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雅,你怎么会突然想嫁于瑞王爷做王妃?”
乌雅微垂眼眸,道:“几月前我在沛县救下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王爷时,已是芳心暗许,此刻是说什么也是非他不嫁的。”
莫蝶希拉着乌雅的手微微一僵,不着痕迹的将手抽开,道:“这样啊。”
乌雅似是察觉到莫蝶希的不对劲,忙到:“怎么了?阿宛?”
莫蝶希看着她,幽幽的道:“你早就知道我叫阿宛了吧?你怎么当初也不告诉我?”
乌雅稍微松了一口气道:“当初莫叔叔说你失去了记忆,不能轻易受刺激,此时便阁下了。哪成想中间竟是隔了三年才得以相见。”
“是呀,三年了。乌雅也将要嫁于人妻了。”
莫蝶希看着乌雅,试探的问她:“这大楚位于京城西北,而这沛县却是西南。乌雅可曾想过……”
“什么?”乌雅假装什么也不明白,实则心里一直咚咚咚的打着鼓。
莫蝶希皱起眉头道:“你可曾想过,瑞王爷并非失踪,而是意有所图,才假装失踪呢。”
乌雅紧紧拽着衣角,莫蝶希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问:“乌雅可非实意嫁于瑞王爷为妻?”
乌雅摇摇头。
“本宫不过是信你,才同你说这些掏心窝字的话,若是乌雅有难处,此事便罢了。”莫蝶希笑道:“知意,怎么这么会儿了,连茶也没奉上?”
“这就来了。”知意应道。
乌雅拉着莫蝶希的胳膊,犹豫的道:“我并非实心想要嫁给殿下,而且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哦?”莫蝶希笑着说:“你哪位心上人姓氏名谁?”
乌雅娇羞的低下头,道:“那人是瑞王爷手下的暗卫。不过……”
“不过怎样……”
“你也是知道的。”
莫蝶希微微皱眉,道:“哦?我怎么没有印象。”
“因为你当日被他打晕了过去。”乌雅狡黠的笑着:“若是有印象才奇怪。”
“我也奇怪。”莫蝶希笑道:“都说暗卫都是不会笑的冷木头,怎么也能夺了你的芳心?”
“木头?他是木头才怪。”乌雅嘟嘴道。
莫蝶希看着乌雅,正色道:“既然你有了心上人,那你怎么还要做瑞王的侧妃?”
“……”
“他许你了什么?”莫蝶希急道。
“他说等两年后,就放我们离开。”乌雅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其中的曲折隐瞒下来。
莫蝶希扶住乌雅的肩膀,郑重的道:“你不怕在这期间他利用你,或是……”莫蝶希皱眉:“中间出了变故?”
乌雅眯起眼睛,道:“我相信亓元。”说着趴在莫蝶希耳边,轻声道:“你想不想见他?”
莫蝶希惊愕的问:“他在这里?”
“他被王爷指给我了。”乌雅偷笑道,话音未落,头上便挨了个爆栗。
“呜呜,你欺负人。”
莫蝶希只觉得眼前有黑色物体闪过,还未反应过来,便听见乌雅的惨叫声。
她匆匆回过头来,便见乌雅捂着头,喊他‘木头’。
莫蝶希这才细细打量起这个亓元来。
剑眉星目,黝黑的皮肤,算不得多俊俏,只是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却是格外的赏心悦目。这样看来,乌雅的英气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格外的小鸟依人。
莫蝶希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边听乌雅皱眉道:“你一个大男人家,怎么偷听女人讲话。”
“你们那音量纵使我不想听,却也听得清清楚楚。”亓元道:“何况是你让我进来的。”
乌雅自知自己说不过亓元,便小声道:“大白天的,还穿一身黑衣裳,还嫌自己不够显眼呀。”
亓元看她这样别捏的口气,便知她有些生气,忙到:“明天便换成白衫,娘子大人可好?”
乌雅嗔了他一眼:“乱说什么?谁是你娘子。”
亓元无意识的摸摸鼻子,没了下文。
莫蝶希自知乌雅是害羞了,忙到:“你让我见妹夫,如今我也见了,果然是一表人才呀。”
“什么一表人才呀,我看是一颗外枣才是。”乌雅嘟囔道。
亓元瞪了他一眼,乌雅便乖乖收了嘴巴。
说实在话,莫蝶希此时竟隐隐的有些羡慕乌雅。
恰在这时,知意端了茶壶进来。
刚一推开门,便愣在当场。
莫蝶希咯咯笑道:“知意,你快来瞧瞧乌雅的心上人那。”
乌雅瞥了莫蝶希一眼,脸红到了耳朵根,亓元也是装模作样的咳了几声。
乌雅在脚下偷偷踩了亓元一脚,心道:装什么装,此刻定是高兴坏了。
知意疑惑的看了看乌雅亓元,却聪明的什么话也没问,搁下茶杯茶壶便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