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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言情 > 深宫罂粟之朱砂泪

   恰在这时,乔泷引着白执进来。

  

   皇后看了白执一眼,沉声道:“既然如此,宁修容就在自个宫里好好反省着,白执好好的问问她,关于她‘失言’一事。”

  

   宁修容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她低声道:“谢娘娘恩典。”

  

   宁修容直起身子,道:“臣妾告退。”

  

   白执募得向个角落走去,片刻后,她拿着一个缺了角的茶碗问道:“这是什么?”

  

   宁修容瞳孔极度缩小,她看着皇后,紧抿着嘴唇。

  

   皇后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道:“宁修容回宫去吧。这段时候,大皇子就住在凤仪宫里吧。”

  

   宁修容听后一急:“梓朔他认床。”

  

   “那便把你宫里的床搬到凤仪宫里。”皇后幽幽的道:“太和公主也算有个伴。”

  

   宁修容心知此事一事板上钉钉子的,再不去争辩什么。

  

   待宁修容走后,皇后问道:“司正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白执低头答道:“没有什么不妥,但是看宁修容娘娘的反应,似乎对这个碗格外的在意,竟然有点恐惧的样子。”

  

   “怪不得。”洛贵嫔轻声说道:“这种样式的茶碗,可是有孕嫔妃乘用安胎药的,怎么在钟粹宫里头。”

  

   静充容插口道:“莫不是昨日里真的闹鬼了?”

  

   皇后一怔,然后沉声喝道:“莫要胡说。”

  

   白执不置可否的道:“若说是闹鬼,该是心中有鬼才是。定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皇后用手撑住太阳穴,道:“就交个你去查吧。黎妃的事情定要查个明白。”顿了顿“这个秋天真是多事。本宫乏了。”

  

   “恭送皇后娘娘。”

  

   洛贵嫔若有所思的看着静充容,静充容对她甜甜一笑道:“洛姐姐,臣妾脸上有东西吗?竟让洛姐姐一直盯着看?”

  

   “没有。”洛贵嫔拍拍自个的衣裳,道:“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而已。”

  

   “姐姐有何事想不通?”静充容含笑道。

  

   “无非是些陈谷子,滥麻子的事情。”洛贵嫔道:“只是今日里静充容的举动,倒是让本宫刮目相看呢。”

  

   静充容眼眸微垂“臣妾不懂洛姐姐在说些什么?”

  

   “不懂便不懂得罢。”洛贵嫔拉了玉兰的手便走,只余下静充容在她身后紧紧的捏住帕子。

  

   小莲颤巍巍的走进殿里,对着静充容喊了声:“主子……”

  

   静充容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胡乱说些什么荤话,若被有心人听了去,你我都死无葬身之地。”

  

   “是。”小莲低眉答道。

  

   “行了行了。”静充容愠怒道:“等着吧,等过了这段日子,本宫就将你弄回去。”

  

   ******

  

   殷洛宸刚下了早朝,这才踏进了养心殿,李福启就急急的跑起来,道:“皇上,不好了。”

  

   “怎么了?”殷洛宸将朝冠随手放在书桌上。“这么慌张?”

  

   李福启压低了声音道:“黎妃娘娘回来了。”

  

   “糊涂。”殷洛宸将朝冠仍在桌子上。

  

   “是是是。”李福启懦懦的跪在地上,沉声答道:“刚刚凤仪宫来人,说是宁修容娘娘昨日晚上里在钟粹宫里见着了。”

  

   殷洛宸往椅子上坐下,眉宇间说不出的疲惫:“大晚上的,她去钟粹宫里作甚?”

  

   “这个奴才哪里知道呀,只知道是昨晚子时的事情。今个皇后娘娘问她,一句话也不肯说。”李福启道。

  

   “起来吧。”殷洛宸淡淡的道:“去宣朕的旨意,宁修容禁足于……”

  

   李福启伶俐的接道:“宁修容娘娘住在延熙宫里。”

  

   殷洛宸轻‘恩’了一声,道:“去吧。”

  

   李福启打了个千道:“奴才告退。”

  

   “慢着。”

  

   李福启回过头来,便听殷洛宸轻声吩咐道:“顺便把皇后叫来。”

  

   “渣”

  

   *******

  

   夜幕渐临,皇城华灯初上。

  

   守在西福宫的太监啐了一口,暗骂道:什么破地方,都没个贵人住了,还守了什么劲。晦气。

  

   随手隔地上摘了个草叼在嘴里,骂骂咧咧的走进殿里。

  

   隔房子里给自个倒了杯茶,身子僵硬的坐在软踏上。

  

   等身子慢慢放松下来,他闭上眼睛,道:“舒服啊,那些个贵人娘娘真是享清福哎。”

  

   西福宫是以往黎妃的住处,自黎妃死后,这里便荒废了去,两年来。这里都没什么人肯过来,所以这太监才敢这么放肆。

  

   外头的月亮氤氲着一层类似紫红色的光圈,外头像是裹了层布似地。朦朦胧胧的。

  

   西福宫的太监躺在软踏上,翘起了二郎腿,嘴里断断续续的哼唱着戏曲。

  

   外头似乎是传来了几声猫叫,那太监迟疑的站起身向外头走去,出了门,才看见是一只野猫。通体纯黑,一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太监。

  

   太监被一只猫盯得心里发毛,心一横竟一脚把那只猫踢了出去。

  

   野猫嘶哑如断帛办刺耳的叫声,竟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太监抬起头,看见散发着红色光的诡异的月亮。

   “什么破地方,连个月亮都这么邪门。”嘴里说着,走进屋子里。

  

   感觉到身后仿佛有人跟着他似地,他猛地回过头来,又什么也看不见。

  

   刚在软榻上躺下,身后就响起了一声森然的女声。

  

   “大胆的狗奴才,怎敢躺在主子的榻上。”

  

   太监的双腿微微打颤,想起近日里流传的皇宫里闹鬼的事情,又想起这里是哪个‘鬼’生前的住处,一种绝望般的恐惧油然而生。

  

   他匆忙的从榻上滚下来,结结巴巴的道:“主子,主子饶命。”

  

   他低着头等了许久,并没有声音传来,他一度认为方才的那声冷喝是幻觉。

  

   他低着头环顾四周,却看见一个类似裙摆的红色衣衫慢慢飘过来。

  

   没错,正是‘飘’。

  

   没有鞋子,那件衣衫就那样斜巍巍的飘了过来。

  

   那小太监心脏斗得收缩,一股温热的液体自双腿间流了出来。

  

   见那‘女鬼’在自个身前停了下来,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自己面前天旋地转着,然后脑袋一黑,再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