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妃扬起脸庞,阳光照在绝美的脸上,皇后竟觉得格外的刺眼。
贞妃道:“皇后娘娘,请您决断。”
想起几年前黎妃一事的后果,皇后冷了脸道:“宁修容——”
宁修容一看是身着红色衣衫的女子,突然抱起脑袋,喃喃的道:“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害你的……”
皇后冷声喝道:“宁修容,我是皇后。”
宁修容浑身一激灵,诺诺的说了句:“娘娘,黎妃来索命了,她回来了。”
“子不语‘怪力乱神’,宁修容你身为一宫之主,怎么也如此糊涂。”皇后沉声喝道。
“她真的回来了。”宁修容视线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贞妃身上:“贞妃娘娘,黎妃她回来了,她来给那个孩子报仇来了。”
贞妃咬牙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怕什么?”
“好一个‘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宁修容大声道:“娘娘忘了,是你让我……”
“宁修容,你糊涂了。梓朔还在你宫里呢。”贞妃突然一口将她打断,宁修容看着贞妃狰狞的脸庞,再不敢说下去。
洛贵嫔冷笑着道:“贞妃姐姐,何不让宁修容说完?当真是心虚吗?还用大皇子来威胁宁修容?”
贞妃晃了晃神,道:“本宫有什么好心虚的。”
“宁修容,你接着说。”皇后募得说了句。
宁修容低下头,却不敢在说些什么。
皇后没好气的道:“宁修容,你说,本宫恕你无罪。”
贞妃也看着宁修容,宁修容被她们看的心里只打颤,她巍巍颤颤的道:“臣妾昨夜被吓得糊涂了,说了些荤话让各位娘娘见笑了。”
“姐姐糊涂,其实糊涂中的人说的话,才最真实。”静充容看着皇后,轻声道:“皇后娘娘的意思呢?”
皇后瞥了她一眼,冷声道:“静充容也要趟这趟浑水吗?”
静充容福了福身,答道:“臣妾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皇后冷哼道:“如此便好。”
洛贵嫔也道:“其实就算是宁修容不再说些什么,单单是方才的那些‘糊涂话’,也能让人听个大概的。”
宁修容懦懦的爬下软榻,颤声道:“皇后,娘,娘娘,臣妾,臣妾方才失言,望几位莫放在心上。”
皇后也不让她起来,只是淡淡的道:“宁修容,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么这般不懂事?”
贞妃掩唇道:“宁修容定是太过担忧大皇子了,才会一时失言吧。”
宁修容心里打了个激灵,匆忙道:“大皇子也该上课去了,臣妾先行告退。”
皇后道:“大皇子自有宫人照顾,宁修容在这里说说话吧。”
宁修容咬住下唇,低声答道:“是。”
贞妃也道:“那宁修容还不快些起来,地上多凉呀。累着膝盖就不好了。”
宁修容微微抬眼,瞥了皇后一眼,见她没有什么表情,才缓缓起身。
皇后转身坐在方才的软榻上,道:“都坐吧。”
“是。”各自的丫头搬了椅子过来坐下,皇后才徐徐的道:“宁修容,你怎么今日在钟粹宫睡着?”
宁修容的胳膊微微痉挛着,她低眉顺眼的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妾昨日不过是来给公主吊孝罢了,哪知醒来的时候就见了各位了。”
洛贵嫔冷哼一声道:“宁修容这话说的未免太假了。今早还说是黎妃姐姐回来索命,现如今又……”
宁修容撕扯着一角,小声争辩道:“洛贵嫔何必苦苦相逼,你我近日无怨,往日无仇的。”
“依着静充容的话讲,本宫也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你……”
贞妃暗地里瞪了宁修容一眼,赔笑道:“洛贵嫔说的是,宁修容你还不快说说昨日里是怎么个回事?”
“这……”宁修容低着头,不知该如何说起。
皇后道:“这样吧,白执也快来了,一会儿呀,你就跟她说说好了。”
宁修容的心脏猛地收紧,口中只答‘是’。
静充容似是无意间说起,“方才在门外听见两个小太监议论,说是昨日里听见钟粹宫里不停地有人喊着‘你死了,你已经死了’的话,宁姐姐昨日不是也在钟粹宫了,不如跟臣妾说说。”
宁修容乍一听见宁修容一句‘宁姐姐’,心里吓得一哆嗦。她求助似的看向贞妃,贞妃却突然站起,道:“皇后娘娘,臣妾身子不爽快,先行告退了。”
宁修容看她这做派,似乎不打算管自个的死活了,但是梓朔的命还捏在她手上,断断是容不得自个做些什么不利于她的事情的,但是如今的境遇……
皇后微微颔首道:“去吧。”
宁修容微微抬头,却见洛贵嫔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个,心道:莫不是她已经知道了?
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皇后冷冷的问她:“贞妃已经走了,你说吧。”
“臣妾,臣妾……”
皇后见她犹豫,心里也有气“你若是不说也不是不可,但凭你方才的乱语,进冷宫是板上钉钉子的,有个下堂弃妇的母妃,大皇子的前程肯定是有影响的,何况她也仅仅只是个正三品的妃子。”
宁修容扑通一声跪下,哽咽道:“只求娘娘莫要迁怒于梓朔。”
皇后叹了一口气道:“你老实说吧。”
宁修容犹豫着看了静充容和洛贵嫔一眼,还未等说些什么,就听皇后道:“莫要顾忌着他人了,自个数不了保不保得住。”
“是。”宁修容低声答道:“昨日晚上,有人在我梳妆台上放了封信,说是‘黎妃一事,子时,钟粹宫一见’。因着臣妾先前与着黎妃交好,虽然是在子时,却还是去了。”
“之后,就是见了黎妃回来。臣妾一时害怕,才会失言喊了出来。”宁修容磕了个头道:“臣妾不敢隐瞒什么,望娘娘明察。”
皇后没有说话,洛贵嫔冷声问道:“那你裙摆上的血手印是怎么个回事?”
血手印?
宁修容疑惑的低下头,却在下一刻无力的瘫在地上。
她整个身子都在微微痉挛着,巍巍婵婵的道:“臣妾,臣妾不知。”
“可是姐姐都吓成这个样子了?”静充容关切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