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少予默默的开口,眼底是浓浓的悲伤:“就像阿莳说的,她总算做了件让她开心的事,那么就做吧,我能做的似乎只有这样了,从小知道阿父阿母对她不好,可是自己无力改变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偶尔跑去看看她陪她说说话,我真的……很珍惜这个妹妹。”
萧祈默然,两个人慢慢走在满是血腥的走廊上,自己……陪她到这里了,也只能陪她到这里了……
一阵晕眩涌上来,身子趔趄了一下跌进深栈的怀中。
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南少莳深栈跟望天人紧张的看着她:“怎么了?”
“有些贫血。”勉强的挤出四个字,轻轻推开深栈的身子坐到旁边的台阶上:“我想回家了。”
深栈默默的看着她轻扯嘴角:“好,马上我带你回家。”扭头对身边的望天人说:“师父,莳莳就拜托你照顾了,剩下的交给我。”
望天人慎重的点点头,接下来才是激烈的血战,但愿……都能好好的回家。
“那么……南擎。”深不见底冰冷的黑暗中涌起浓烈的杀意,以及无法压抑的兴奋跟激动:“我等这一天好久了。”
一听深栈的点名旁边的临远撇着嘴有些不乐意:“怎么可以这样,那个小东西很厉害我打不过他的。”
“打不过就去死。”毫不犹豫丢过去一句话让临远倍受打击,捂着胸口痛心的扭头看向南少莳:“亲爱的小少莳你瞧瞧,做人怎么可以这么别良心,为了帮这个忙你瞧瞧我有多狼狈。”临远委屈的看着南少莳希望她能为他讨个公道,却不料。“抱歉,他不是人。”
“是呢。”阴暗的表情中露出一抹笑意,下一秒恢复原态快速的闪向屋顶上的南擎,速度快的让人的视线紧跟不上,临远无奈的叹了口气也闪了上去。
“虽然不想有这么一天,但是也在预料之中,就凭你们几个能把南家的千年基业毁了,想的真是太天真了。”南擎面不改色的挡住深栈的攻击哼了声,眼底涌现似笑非笑的的深情。
“是吗?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深栈嘴角勾起一抹趣味。
两边都打的不分上下,散发出来强烈的气波扫的屋顶上的瓦石乱飞乱贱,望天人紧张的护在南少莳身前一脸担心的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她。“少莳,你没事吧?”
“很难受,浑身的力气慢慢在消失。”南少莳紧捂着胸口喘着气,双眸也有些无力的想闭合。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只是用你的血做引子,流点血应该不至于变成这样。”望天人有些焦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远处跟南擎打的天旋地转的深栈也不敢喊他,一分心后果会很严重。
南少莳视线呆呆的垂在地面,轻声道:“不知道,南少予说封印解除我会消失,我……是深栈千年前布下诅咒的灵力。”
“什么!”望天人惊愕的看着南少莳:“怎……怎么会?消失是什么意思?是回到深栈体内还是……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谁知道呢?”南少莳苦笑着吐出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鼻子说不出的酸楚,视线莫名的在模糊。
这样的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想要的是深栈封印解除,等报完仇两人想去哪就去哪,并不是自己消失。
这就是自己的一声吗?带着诅咒出生,被嫌弃被虐待,暗无天日痛苦的日子,得不到疼爱疼不到关心,好不容易跟深栈解开心结,好不容易以为以后不会再是自己一个人了,好不容易那么有那么一个人可以走进自己的心,有着曾经一直都体会不到的温暖感动,自己一无所有,只有他了,他……也是如此啊。
要是自己消失了,他一个人怎么办?
眼泪……轻轻低落,绽开在脚边满地的尘土上,瞬间被吞噬,留下湿湿的点滴痕迹。
“师父……我不想……死啊。”
“怎么可能会死,你不是不死之身,流点血不会这么严重的,只是贫血而已你别担心。”望天人慌张安慰着,可是字字是那么的底气不足。
南少莳张张嘴还是没有说出话来,自己的不死之身已经伴随着那次死亡消失了,即便后来萧祈也南少予也好在自己身上加了结界,但是又怎么比得上南擎费尽心思花十多年的时间破解的不死结界呢,要是那样力量还在自己根本就不会因为流了那么点血身子变得那么糟糕。
“师父,谢谢你,谢谢你收留我,谢谢你给我家人般的关心,但是……也对不起。”脸上满足的笑了起来,那是发自内心的感情,趁着自己还有力气说,要不然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说了。
望天人眼眶一红,仰头望天强忍着眼眶中的液体滑落,酸楚的埋怨:“死丫头好端端的煽什么情,我不是跟你说过咱两谁跟谁别跟我客气。”
南少莳微微一笑,却因为胸口传来的剧痛忍不住猛哼一声,身体撕裂般的疼,意识也有些模糊了,耳边望天人的声音也逐渐在降低。
忽然感应到什么的深栈下意识的一低头看向南少莳,南擎趁着这个功夫手中的七星白虎剑刺向深栈,仓促的一躲,虽然已经躲开但是手臂还是被划伤,从伤口处开始酥麻的感觉弥漫全身,深栈的速度不禁慢了下来。
“该死的。”深栈懊恼的咒骂了一声,不理会南擎立马赶到南少莳身边,看着几近昏迷的她有些紧张:“哪里不舒服?”
“疼,难受……”南少莳迷迷糊糊说出几个字,胸口又是一阵撕裂的疼,双手想用力却使不出任何一点力道,那种剧烈的疼痛仿佛是一把利剑已经让南少莳千疮百孔,没有一丝余地做抵抗。
“深……深栈。”
“不许给我说话。”把灵力慢慢输入她的体内想借此减轻她的痛苦,可是丝毫没有效果,深栈心底说不出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