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少予身子狠狠一颤,有些痛苦的扭过头不去看俭雪,之前萧祈的话自己有了心理准备:“阿莳,你在真的下得了手?”
南少莳冷哼一声,讽刺的说:“我为什么下不了手?有些事情可能连你都不知道吧,从小不止只有南擎对我的殴打,他们在我的饭菜里下毒,每天每餐都有,他们把我绑在石头上丢进大海,你知不知道有多难受,你知不知道他们那种恨不得我快去死的眼光是多么的讽刺?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所受的痛苦是任何人都弥补不了,你听着,就算我今天会死,我也不后悔今天所做的事情!”目光坚硬的看着南少予呆滞的脸。
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因为南擎知道南少予维护自己对自己做什么都是背着他来,就算他知道了他也做不了什么,因为他没那个能力。
随着脚下血光的闪耀,深栈轻松的挣脱了身上的束缚,运动了下身子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但是双眸是无尽深邃荡漾着一丝嗜血的黑暗。
“不过你好心的停止了对我冰火的酷刑那么作为回报我把这个女人的命还给你。”说着抬脚把俭雪踢到南少予的身边,脚下的血阵也慢慢消散,残留一地的鲜红。
“阿母,你怎么样了?”南少予弯身把俭雪抱在怀里紧张的问,虚弱的仿佛波涛上的一片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可能。
“封印,封印……不能解开,望天人……在我……在我手……中,别让阿莳乱来。”俭雪嘴里呢喃这么些话晕了过去。
深栈立马反应有些后悔的说:“差点忘了这个女人是杀害师父的凶手,居然让她把命留了下来。”
“无所谓,迟早会死的。”南少莳瞥了眼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南少予说:“看来你不知道的事情还真多,封印都已经解开了,你还想阻拦?”
“接下来你想怎么做?”南少予放下俭雪起身看着南少莳,双眸平静的没有一丝情绪。
南少莳舔了下有些发干的嘴唇有些茫然的回答:“谁知道呢。”
“该死的,这个地方我呆了一千零二十二年又十一个月,出去了。”深栈懊恼着,下一秒,甚至他都没有动一下那座小山瞬间炸开,化作满地的碎石。
看着脸色苍白跌坐在地上的萧祈深栈很亲切的打招呼:“哟,好久不见,还有那个小家伙。”视线最后落在童童身上。
南少莳微微有些皱眉,封印解除后的深栈总觉得怪怪的,或许是重归自由心情好,又或许是家养跟野生的区别吧,现在的他没有以往的冰冷,取而代之的是阴狠跟杀气。
“莳莳,我们准备怎么玩呢?”双手捧过南少莳的脸蛋深情的吻了下去,深栈坏笑着问。
从出来到现在南少莳总觉得身体有种说不出的难受,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少莳,你没事吧?”因为南少予刚才的话萧祈强忍着站起身担忧的看着脸色并不怎么好的南少莳。
南少莳轻轻摇了下头:“我没事。”扭头看了眼静静坐在地上的南少予说:“把我师父还给我。”
南少予身子一愣,默默起身走向俭雪的房间。
“少予哥怎么了?”看着南少予失魂落魄的样子萧祈轻轻皱了下眉头,心里有些不忍。
“一下子知道了太多不知道的事情消化不良了。”深栈幽幽飘出话,双眸有些不耐烦的朝四周搜索着:“该死的,临远那家伙把南擎带哪去了?”
“哎哟哎哟,你出来了最好了,他们二对一把人家的衣服都弄破了,拎一个走呗。”临远衣衫凌乱狼狈的扑到深栈身边。
美丽的红衣几乎是面无全非,身上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看到深栈,看到一地的碎石南擎愤怒的视线落在南少莳身上,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你这个祸害!”
南少莳轻轻笑了起来,很赞同的点点头:“是啊,我是祸害,今天你们南家难逃一劫。”视线猛地一冷:“童童,杀光南家所有的弟子,不许让任何一个人跑出去。”
“好。”童童应了声立马消失在大家眼前。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月光犹如日光般明亮的照着一切,却是那么如梦如幻,甚至都搞不清楚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一场大屠杀就此拉开了序幕。
“阿莳,你真的这么做了。”最为淡定的还是青厌,静静的望着南少莳,眼底有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复杂。
南少莳轻笑不语,自己说出的话什么时候没有做到过了,只是这件事提早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气氛有那么一瞬的静滞,大家都没有任何举动就这样对持着,知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份静滞。
“亲爱的乖徒儿,你终于来救为师了。”一阵清风望天人的身影出现在南少莳面前,看着那张白的有些恐怖但是却带着温柔笑意的脸庞南少莳鼻子一酸,眼泪落了下来,轻轻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望天人有些无奈:“咱们师徒说什么对不起的,只要你没事就好。”
“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望天人这样子南擎惊讶不语,南少予的身影慢慢走了过来回答南擎的话:“是阿母干的。”
南擎双眸一紧,脸色差到极点,她居然……居然是她干的,心里再度被愤怒打击。儿子不听话也就得了,就连同床共枕的老婆都背着自己暗地里搞动作,看着地上昏过去的俭雪南擎没有一丝反应,甚至觉得她变成这样是咎由自取。
“够了,今天你们一个都走不了,尤其是你们两个。”杀意的双眸望着深栈跟临远,连个人相视一望均是无所谓的耸耸肩:“一对一还是也算上你儿子啊?”临远笑嘻嘻的问了句。
“我不想参加。”南少予面无表情的丢下话走向萧祈扶着他离开后院。
萧祈有些惊讶的看着南少予:“那么快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