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少莳的脑中忽然浮出一个念头。
如果自己不是因为深栈的诅咒而出生,只是单单纯纯的南家二小姐,没有诅咒,没有别人的冷眼相对,没有一切的痛苦,有的只是大家的呵护疼爱,很幸福吧?
或许,真的像如果那样,自己跟萧祈在一起会很幸福吧。
但是……那只是如果,并不可能发生。
深栈找童童,萧祈跟南少予一直保持联系,一起找南擎的下落,而南少莳不是看着望天人曾经臭美的照片发呆,就是看着叶青莉的日记本发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能干些什么?
继续调查杀害叶青莉的凶手?实在提不起劲,自己的内心也有些凌乱。
“唉……”
这已经不知道是南少莳第几声的叹气了,每天就这样郁郁寡欢着让萧祈很是担心,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如何可以他真的想替她分担心里的苦。
门铃响起,意外来客登门而来,开门的萧祈看着门外的人诧异了下,下一秒困惑的喊了声:“伯母?”
俭雪微微一笑,问:“阿莳在不在?”
萧祈点点头,让俭雪进了屋。
看着来人南少莳只是微微惊讶了下,随即扭头继续看她的电视,当旁边这个大活人不存在,在她心里还更希望来人是南擎,俭雪的倒来让人很无趣。
南少莳的冷淡跟无视俭雪心里一阵发疼:“阿莳……”轻声一声唤,换来的还是南少莳的无视。
气氛有些尴尬,萧祈放下茶水很识相的进屋,把客厅让给她们母女。
“如今南擎不在家,南家又是少予在管理,跟我回家吧。”
原来此行的目的是让自己回去,南少莳嘴角露出一抹不屑,扭头看向一脸期待看着自己的俭雪问:“万一南擎又回来了怎么办?要我回家可以啊,除非南擎永远都回不了家了。”说完扭头视线继续落在音量开到很小声的电视画面上。
“她毕竟是你的父亲,他是南家的……”
身子猛地站起气一脸怒意的看着俭雪,硬生生打断她的话,不屑的说:“呵,他是我的父亲?你好意思跟我说这句话,有他这么当父亲吗?是,他是南家的领头,有不得已的苦衷,那么你呢?你作为我的母亲又是怎样的态度,别给我说是为了南少予,你明明就有机会把我送离南家,你没有做,你就任由他们欺辱我,打着为了儿子牺牲女儿,为了大我牺牲小我的幌子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他们虐待了整整八年,你这个母亲心里承受能力还真好,我佩服你。”
因为南少莳的冷嘲热讽两行清泪直落而下:“阿莳…对不起,当初是我不好你跟我回家好不好?”俭雪哀求着。
南少莳嗤鼻一哼,一脸的冷若冰霜:“收起你假惺惺的眼泪,给我…滚!”
南少莳是不知道俭雪为什么那么想自己回南家,或许是真的是忏悔了,但是一句对不起,几滴眼泪又怎么能抚平她内心深处的伤痛,永远都不能,谁都不能。
“阿莳。”俭雪痛哭着伸手来拉南少莳的手被毫不犹豫一把甩开,重心不稳她的身子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大声哭泣起来。
屋里的萧祈还是忍不住跑出来看,看到坐在地上的俭雪犹豫了下还是过来把她扶了起来坐到旁边的沙发。记忆中那个高贵美丽被称作阿母的女人经过岁月的洗礼多了几分沧桑,如今满脸的泪水显得很落魄惹人怜,可是南少莳却是无动于衷,她的心里丝毫没有感觉,甚至涌出厌恶,起身头也没回的走进自己的房间。
俭雪起身想追被萧祈拉住:“伯母,你不要逼少莳了…”
传入耳中隐约的对话声南少莳知道他们聊了很久,她不想去理会,对她来说这个世界上称得上家人的只有望天人一人,称得上是家的只有这里。
天黑了,外出的深栈回来了,南少莳这才走出房间,客厅早已没有那个哭泣的女人,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看看在厨房忙碌的萧祈,又看看看似平常坐到沙发上看电视的南少莳,妖精的第六感告诉深栈气氛有些变化。
“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吗?”坐到南少莳身边深栈问。
“也没什么,南擎的女人跑来了。”视线紧落在电视屏幕上,南少莳云淡风轻的说着。
看着南少莳平静的脸深栈没有再说什么,一起安静的看电视。
“她过来做什么?”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屋子里充满了浓郁的饭菜香深栈才问出口。“让我回家,真是可笑。”
深栈张嘴正要说什么被萧祈的声音打断了:“吃饭了。”
“哦…”吃了饭借一个人想出去走走散散步为由只身离开望家,对于南少莳的话萧祈向来遵守再加上今天俭雪的一折腾他知道她心里不痛快,想一个人安静下也是正常的,再说现在饭后附近出来散步的人很多,也不担心会有什么危险。
萧祈不担心并不代表深栈就是如此,南少莳前脚出门,他后脚就跟了出去,就这样大摇大摆远远的跟着,也不怕南少莳会发现。深栈一直跟着南少莳来到小区附近的一个公园,望去都是出来散步的人,但是深栈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人群的南擎,他的视线紧锁在只顾低着头缓缓走路的南少莳,深栈心里没由的一紧,立马闪到旁边的大树后躲了起来。
或许是感觉到一直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南少莳抬头看了过去,视线相对不仅有些惊讶,脚步毫不犹豫向南擎走过去,两个人选了个辟静的地方谈话。
“那个妖孽呢?”南擎首先发话。
“脚长在他身上我怎么知道。”身子靠在旁边的大树上懒懒的说道。
南少莳不会不知道远处大树后的深栈,从他跟出门那刻就知道了,心里有些郁闷南擎居然没发现。
“你不会不知道,你的身上有他的气息。”南擎坚定的目光直射南少莳,却不料南少莳气死人的丢过来一句话:“那又怎么样?有本事你自己把他找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