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的岁月最简单不过,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跟着萧天俊出门,晓寒去菜市买喜欢的青菜,用简单的英语讨价还价,萧天俊流连在镇上一个一个的特色店中,这些小店多是纯粹的艺术品,有雕刻,有绘画,有陶艺。
等晓寒买好菜,两个人一起回家,萧天俊偶尔会带个他自己做的陶艺品一同回家。
晓寒在厨房中忙碌各色可口的食物,萧天俊去小镇外的一个小树林里劈柴回来添加给壁炉,室内的温度一直温暖。
午饭后,睡个午觉或者找个老电影看,当然都是法语版本的,都是萧天俊翻译给晓寒听。
黄昏的时候,两个人坐在客厅的大落地窗前看日落,看落日怎样把最后的金黄色余晖美轮美奂的洒在小镇上,然后晚饭,晚饭后,壁炉前一杯红酒,深夜里放一段细微的音乐相拥而舞,直至倦极而睡。
神仙般的生活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时光如丝绸上的珍珠般悠然划过,知道一天早上萧天俊独自出门,晓寒知道他起身,但是没有问,因为已经有了这份默契,只在卧室的窗台前,拉开一角粉色的蕾丝窗帘,看到萧天俊走到那架直升飞机处,驾机离开,晓寒没有多想,做着平日里应该做的事情,只是去菜市回来的路上不习惯一个人,往日里总有个萧天俊冷着脸走在身边,也是一种相伴,相形之下,今日有点寂寞,原来她也是一个寂寞的人,虽然身份是小三,为世人所不齿。
午饭是一个人吃的,食不知味,午后睡不着,没有萧天俊翻译的喜剧片一点也不好看。
晓寒站在窗户前,一直往外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看到什么,手下意识的拨弄着窗帘下摆的流苏。
黄昏的时候,一架直升飞机降落,走下来的是萧天俊,还有一大堆花花绿绿大包小裹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萧天俊抱着这堆东西走向家里,晓寒忙去接他,没有问这些是什么,也没有问他这一天去了哪里,两个人一起搬运了数次才将飞机上的东西都搬进家门里。
萧天俊舒服的坐到沙发上,腿长长的伸到茶几上放下,最惬意不过,“快点端饭来,我饿了。”萧天俊像个强盗似的说。
晓寒连忙去厨房里忙碌,很快用准备好饭菜,用托盘端给他,简单的意大利馅饼,这几天萧天俊就喜欢吃这个。
看着萧天俊吃的狼吞虎咽,晓寒最终忍不住问:“你出去那么久,这一天你就没有吃过东西吗?”
“吃饭当然要在家里吃。”萧天俊说的理直气壮。
他把这里当成家了,以往的地方只是用来住宿而已,只有这里才是家。
或许,是这里安逸的岁月让人有这种错觉吧,因为晓寒也有这种感觉。
晓寒心里恍恍惚惚的吃不下,等萧天俊吃饱后,两个人拆那一堆的包装。
第一个盒子里的是鞭炮。
第二个盒子里是唐装,一件男式,一件女式。
第三个盒子里是大大的福字。
接着糖果对联等等一切过年用的东西一件一件的被打开来,晓寒忽然想起,今天是除夕,明天就是农历新年了。以往新年都是静悄悄的过去的,没有任何的庆祝,都是听着远远的别人家的炮竹声度过的。
“我们要在这里过年吗?”晓寒轻声问。
“当然,不然为什么买这么多东西。”萧天俊头也不抬的在拆一个一人来高的包裹。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想入眼帘的居然是一棵如假包换的圣诞树,晓寒哑然失笑:“这是圣诞节的时候用的,现在是在除夕啊。”
萧天俊没好气:“圣诞节也好,除夕也好,不都是过节吗?一起过吧。”
晓寒哭笑不得,萧天俊接着凶巴巴的说:“夜宵我要吃水饺和火鸡,你快去厨房准备。”
晓寒马上消失,在厨房里忙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萧天俊也没有闲着,贴春联福字窗花,然后从厨房揪出晓寒一起换上唐装,晓寒把头发盘起来,萧天俊居然还周到的带回一支翡翠的发钗,上面缀着一串流苏式的小珍珠,荡漾着别样风情。
萧天俊亲手将发钗插在晓寒头上,左右端详:“不错,像个过年的样子。”
晓寒看着萧天俊穿唐装的样子,活像个古时候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因为他那张桀骜不驯的脸。
晓寒站在门口,双手捂着耳朵,看萧天俊点燃一挂长长的鞭炮,噼里啪啦震天动地的响声中,萧天俊过来揽住晓寒,周围的邻居没有出来抗议噪音,往常一样生活着,岁月真的静好。
担了一天的心,吃过夜宵晓寒就困了,萧天俊不准晓寒去睡觉:“今天除夕,一定要熬夜守岁。”
晓寒只好陪着他坐在沙发上看老片子,这次萧天俊没有翻译给她听,只不时的检查她是不是睡着了,每当晓寒睡过去的时候,萧天俊都会喊醒她,知道最后晓寒困到极点,怎么也喊不醒,萧天俊才轻轻的抱她进卧室。
晓寒醒来的时候,萧天俊眼神温柔的看着她,而这样的眼神在记忆中并不多,只有在这里的时候才能经常见到,“终于舍得醒来了?”萧天俊抬起头,眼睛忽然闪闪有神。
晓寒慌忙坐起来将衣服弄好,萧天俊倒也不耍无赖,正人君子似的坐端正,教育晓寒:“守岁的时候要专心。”
“是。”晓寒唯有答应,不敢再有丝毫大意。
最后,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正是清晨,萧天俊睡意朦胧的拿出一个红包给晓寒:“恭喜你今年发财。”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没有睡饱的鼻音。
晓寒说:“谢谢。”可是没有红包回赠给他,想了一下,将刚刚萧天俊给她的红包放到萧天俊手上:“你刚才把这个红包送给了我,就是我的了,现在我也送你一个红包,萧总裁,恭喜发财。”
萧天俊拆开红包,里面几张外币,晓寒不认得那数目,只听萧天俊抱怨:“你这丫头,真是小气。”
晓寒噗的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