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和异乡,有什么区别吗?”晓寒虚弱的问,这一路的路途让她疲惫到极点。
萧天俊不理会她这副论调,接着说道:“这里是巴黎郊外,距城中六十公里,走,下机吧。”
晓寒只好跟着他走下飞机,一阵寒风吹来,晓寒裹紧羽绒服,但是当脚踏到平实的土地的时候有了一种安全感,不像在飞机上云里雾里般虚幻。
“你所踩的土地是飞机私家跑道。”萧天俊更精准的告诉晓寒他们所在的地方。
“私家……跑道……”晓寒讶异,有钱人很多,但是肯弄个这样的私家跑道的恐怕不多吧,还没有惊叹完,晓寒看到了让她更加吃惊的事情“古堡……”
没错,一座有着悠久年代的古堡在夜色中影影绰绰的耸立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古堡这东西,一定要是有些岁月的才有味道,神秘高贵的味道。
“我忽然发现,自打来到这里,你就说话结结巴巴没有一句完整的话,希望不是你和这里八字不合。”萧天俊打趣。
自打来到这里,萧天俊似乎开朗了一些,也幽默了一些,晓寒这样想,也只是想想,习惯性的不敢说出口。
萧天俊朝古堡走去,晓寒跟着:“我们……是要进去古堡里面?”
“当然,不然你以为是带你来参观飞机跑道的吗?”萧天俊揶揄。
“那,是来参观古堡的吗?”晓寒追着问。
“真是弱智,没看见现在是晚上了吗?当然是住在这里。”萧天俊头也不回。
住在古堡里,做梦一样,可是站在古堡的门口的时候,晓寒有种奇异的感觉,本能的觉得这里藏着和萧天俊有关的什么秘密。
正巧一个围着雪白围裙的黄头发蓝眼睛的外国女佣开门出来,见到萧天俊后先是惊讶,然后马上行了个法式屈膝礼,咕哝了一句什么,晓寒没怎么听清楚,只基本能断定不是英语,萧天俊也回了一句什么,晓寒猜应该是法语,毕竟这里是巴黎。
踏入古堡,一个一个的新奇接踵而至。
古香古色的浅色花纹的壁纸,熊熊燃烧的壁炉,古代欧洲的桌椅,乳白色的沙发套子,枫叶红的坐垫,水晶的花瓶,浅黄深紫的花儿插在花瓶里,晓寒应接不暇,都来不及感叹。
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总觉得住在这样的地方,只有这样的陈设才顺眼,现代化的电脑音响之类的总觉得与这里格格不入。”
晓寒吓了一跳,忙回头看,一个穿着墨绿色精致旗袍的中国老奶奶站在面前,头发依然花白,满脸笑容,眼神中带着孩童般的纯洁,就像她刚刚说话的口气,毫不做作。
晓寒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倒是萧天俊马上与老人来个西方式的拥抱,老人拍着萧天俊的肩膀:“你这臭小子,终于有时间来看我这个老太婆了。”
“奶奶……”萧天俊任凭来人慈爱的整理他的衣衫。
晓寒简直不敢相信,萧天俊居然还有个奶奶,以他平时对待晓寒的那副态度,他就应该是个没有亲人的孤寂的人,可是他真的有个奶奶,有时候这世上的事情是不能讲道理的。
祖孙两个寒暄之后,萧老太太转身看看晓寒,问萧天俊:“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我一眼就挺喜欢着姑娘的呢。”
萧天俊一时犹豫,晓寒却微笑着说:“我是萧总裁的玩偶。”
萧天俊咳嗽一声,萧老太太呵呵笑:“这种关系真特别。”老人家看着晓寒“玩偶是你的名字嘛?”
老人家没有丝毫讶异或者奇怪的表情,一切理所应当似的,不管发生天大的事情,这老人家都不会觉得奇怪,都能安然接受似的,晓寒一下子喜欢上这位老人,“我的名字叫做林晓寒,您可以喊我晓寒。”
萧老太太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转瞬即逝:“林——这个姓氏……”老人家恢复笑容,看着萧天俊:“你这孩子,还是小时候的顽劣性子。”
“我只是不甘心。”萧天俊没有了往日里对待晓寒的霸气,有的只是一个晚辈对前辈的坦然。
这祖孙俩的对话只有他们自己能明白,晓寒是一头的雾水,只直觉的觉得她自己的姓氏有一个谜。
萧老太太却不管孙儿的什么甘心不甘心,拉着晓寒问长问短,多大年纪,家里还有什么人,喜欢吃什么等等琐碎的问题。
萧天俊不喜欢她们这般亲热,连连嚷着:“饿啊饿啊,快点开饭来。”
萧老太太对晓寒做个鬼脸:“我们不要理他,这孩子一向这样的,咱们去用餐。”
晓寒有点饿,可是最怕牛奶面包什么的食品,萧老太太似乎很懂得她的心理,佣人端上来的是稀粥小菜,对于长途旅行的人最合适不过,晓寒吃了很多。
餐桌上,萧老太太问萧天俊:“听说你大婚,怎么不请我这个老太婆去参加婚礼?”
萧天俊左右而言他。
萧老太太又问:“怎么你不带新娘子来,反而带这个小姑娘来呢?”
似乎问这样的问题有点煞风景,可是这个老太太的口气没有丝毫的恶意,她只是简单的在问问题。
这也是晓寒最好奇的地方,为什么不请自己的奶奶参加自己的婚礼,婚礼过后的新婚之夜也不同新娘子一起过,新婚之夜过后应该是蜜月了吧,结果萧天俊撇下新娘子带了一个毫不相干的晓寒来这里拜见祖母,一切的一切,匪夷所思。
萧天俊看看萧老太太:“我做事不想有那么多解释。”口气不再似往日那般霸道,有的只是孙儿对祖母的撒娇耍赖,晓寒不禁笑出来。
萧老太太也笑:“看,和小时候一样无赖。”
萧天俊站起来,捉过晓寒:“不要理她,咱们上楼去休息,在飞机上我都没怎么好好睡过。”说罢不管晓寒愿不愿意,拉着她就走,在楼梯口,萧天俊略为停顿,问道:“我的房间打扫过了吗?”
萧老太太回答:“天天都打扫,就想你每天都住在这里一样。”
在楼梯上,晓寒问:“为什么你总是回避你小时候的话题,你是在逃避吗?你在逃避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