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人?’夏林问道。
考特小声道:‘到时你看了便知。’接着便跨一步离开,也挑了把长剑看起来。
他原本的长剑艾伯瓦大叔还来不及修好,所以他只能再买一把了。
不过那把长剑都断成两截,修好也不尽理想,倒是时候换一把了,考特心中如是说着。
但说是这么说,他悄悄拍了一下腰间的钱袋,里面装着满满的空气,倒不是他一文钱都没有,而是贴身藏好的那些银币要做旅费用,而钱袋装的零花钱早就用光,考特以不舍的眼光看了看手中长剑,而后又退了回去,心想:‘到雅典再央师傅买一把给我好了。’
‘掌柜的,看什么这么入神?’夏林凑到宫辰介旁说道。
‘神奇啊…’宫辰介说道:‘这把剑有些古怪。’
听他这么说,夏林起了好奇心,细细看了看他手中的短剑,造型并不出众,色泽也不大好,几乎都要生锈了,标价方面则是不上不下,放置在这屋中角落,像是常年卖不出的冷门商品。
宫辰介原本只是抱持着实验的态度,一把一把的分析,拿起这把时也没留意,谁知这一分析却分出了古怪,
‘怎么个古怪?’夏林说道。
宫辰介精明的看了看价码,低声笑道:‘先买下再说,等下老板偷听到可能就不卖了。’接着便把那短剑递给夏林,意思是要他结帐。
夏林错愕道:‘你要买的,自己去啊,我钱给你。’不收那剑,反手要掏钱出来给他。
宫辰介硬塞给他,道:‘我外文又说不好,等下被老板骗怎么办?’
‘又不差那几个钱,顺便给你练练里克语不好吗?’夏林又塞了回去。
宫辰介斜眼瞪他,心想:‘要以前伙计早就老实的摸摸鼻子结帐去,现在会跟我计较了,果然有改变。’但这个改变呢,他喜欢。
开口笑道:‘不跟你靠北了,钱拿来。’顺便把短剑拿了回来。
夏林看清标价,掏了两枚金币给他,叮咛道:‘记得让他找钱,顺便当作换零钱。’
宫辰介背对着他,随意摆摆手道:‘知道啦。’
‘他买什么剑?’程书语过来道。
夏林小声道:‘好像挺特殊的剑,不过老板当垃圾在卖。’
程书语心里嘀咕:刚刚这堆剑我也看过,没看出有特殊地方,待会跟宫辰介要过来看看。
‘你不买把吗?钱还有。’夏林看了看她道。
‘我看看就好,也不是真的要拿来用。’程书语轻声道。
也就说几句话的功夫,宫辰介拿着那把短剑回来,夏林看他宝贝似的握着那剑,问道:‘找多少?’
宫辰介随意道:‘老板没找啊。’
夏林惊道:‘为什么?’
‘老板说加上税金,刚好两枚金币。’宫辰介笑着道:‘反正剑到手了,我保证这剑不只这价值呢。’
旁边程书语很快将那剑夺过去以后,才说声:‘借来看看。’
夏林一手捂着额头,闭目伤神道:‘刚刚自己还说担心被骗呢,这么容易便上当。’顿了下,又接着说:‘算了,这点钱给你练练里克语也好。’
却是不知宫辰介刚才只说了个‘买’字,老板面不改色说出价格,他也二话不说将金币交出,根本也没达到练习外语的效果。
妃蒂过来道:‘这把破剑有什么好看的?’她发现程书语的动作后马上就跑来。
‘纹路确实不佳。’程书语简短地说道。
宫辰介把短剑抢回来道:‘我晚上再研究,总之很古怪的东西,别让那老板听到了,等下加钱怎么办。’
‘听到才好。’夏林嘀咕道:‘我要让他当着我的面后悔才是。’结果还是对被老板骗走的那些钱记挺在意。
离开切龙之剑后,妃蒂又拉着程书语逛了两间服饰店,在一间饼铺吃过午餐,又去了一趟防具店,才跟着考特前往汤金城西区。
路上行人渐渐变少,妃蒂这才说起埃漆袍德的事:
‘他的确是元帅的儿子,但却很看不起我爸,因为他们是世袭的贵族,不像我爸是平民出身,那人非常小心眼,在首都的名声很差,甚至在这都很有恶名,这阵子你尽量不要独自外出,他一定会对你报复。’
沉吟一下,夏林问道:‘他老爸会出面吗?’
‘应该不会。’妃蒂迟疑一下道:‘耶鲁洛伊元帅虽然对我爸有偏见,也很纵容孩子,但不会为这种小事出面的,除非埃漆袍德出了大事…’
‘怎样算大事?’夏林问道。
妃蒂平静的道:‘受重伤,伤残,死亡,或着埃漆袍德主动找他。’
‘靠!’宫辰介不满的道:‘有你后面那句,前面的几乎等于没说啊。’
苦笑着,妃蒂说道:‘不然埃漆袍德的名声怎么会这么差呢,不过元帅为他出面的次数真的不多。
‘元帅还有个儿子,是埃漆袍德的弟弟,他就比较有出息得多,很有被元帅视为接班人的可能,因为已经被重点栽培,许多重要场合都会带着他,而不是带着长子。’
她神色凝重的道:‘虽然继承权被夺,但他们兄弟的感情依然良好,所以埃漆袍德摆不平的事,很可能会先由他弟出面,那可是年纪轻轻就达到三阶的少年天才,所以夏林你千万要小心。’
‘打了埃漆袍德就会有三阶武者来找麻烦?’程书语听出了这个重点,微笑着问出。
妃蒂一顿,立即醒悟过来,忙劝道:‘书语姐,你想比武等到了雅典有的是对手,他弟真的不好惹!而且元帅家族渊源颇深,即使元帅不出面,也有一堆高手,虽然我家也有,但冲突起来恐怕……’
‘别担心,不会牵连到你。’程书语说道:‘他们想对付夏林,得先问过我。’妃蒂这番话却是达成反效果,她显得更为雀跃,一堆高手啊。
妃蒂忙道:‘说这什么话,真见外!我哪会让你们单独面对呢,我只是说我家族的力量不好出面罢了。’
甩甩头,夏林道:‘好了,除非他们再招惹我们,不然我们也别管那么多了。’不过他心里也清楚,那埃漆袍德的品性若真那么差,这种想法只能说是一种奢望。
到了这城西,夏林才知道考特那句话的意思,这里的建筑物老旧不堪,很多房屋年久失修下破破烂烂,从远处甚至能看到几到阳光洒进屋内──从那几乎全破的门看进去的景象。
不仅如此,这里的空气还散发着莫名的恶臭,耳朵似乎能听到阵阵苍蝇飞舞声,地面是完全的泥土路,不像汤金城起码在主要干道会铺上碎石。
再看到这里的住人都是一副邋遢样,衣着不整外还处处都是补丁,许多人坐在路边,眼睛朝天看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还有些人坐在角落不停的嘟哝些听不清的话,像是在骂人,又像是在抱怨。
很显然的这里是个贫民区,让人难以置信在繁华的汤金城也有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