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莲与纳贝特战场失利,带着剩下的残兵退回阵营,所有人都出来接应,整个广场挤得水泄不通。雷严见爱妻被挤得无法前进,留下来陪着爱妻没有上前去,奇洛随着李伏龙的脚步,迎上前慰问。
就在人声鼎沸时,一样闪亮的东西引起雷严的注意,他放开扶着蕾卡的手,愤怒的不能自己,往人群里走去。蕾卡想要拉住丈夫,还是晚了一步,雷严已经进到人群里。
‘你们竟然做了最不应该做的事!’所有人看到雷严怒气冲冲,都赶紧闪到一旁,露莲和纳贝特不知道雷严到底在生气什么,疑惑的看着他。
‘战争如果要持续下去,这个过程是必然的,没有益处的战斗,是不会有任何人参加的。’雷严并不是气两人战败,更不是气两人不接待他,是气他们对鲁贝松城的百姓掠夺。李伏龙一眼就看穿雷严的心事,挺身挡住雷严的去路,如果不这么做,双方可能会吵起来。
没想到雷严对李伏龙的话充耳不闻,狠瞪了露莲与纳贝特一眼,就冲出人群,离开露莲与纳贝特的营地,往鲁贝松城直奔。纳贝特与蕾卡想要追上去,却被李伏龙挺身挡住。
‘这就是你们关内人的正义。’奇洛也不高兴的瞪着李伏龙,李伏龙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对奇洛的挑衅完全不在乎,也没有让开的意思。蕾卡又担心丈夫,又怕哥哥与人冲突,左右为难的露出不安的表情。
‘这就是你们关外人失掉疆土的原因,那种精神上不切实际的假正义,我的阵营没有!’露莲冷笑一阵,对奇洛露出轻蔑的笑容,雷严与奇洛在她的价值观里,显得幼稚,无法真正了解草莽英雄出生入死的定律。
‘你简直不可理喻,妹子我们走,把阿拉泡追回来。’奇洛本来就与露莲和纳贝特不熟,只是因为雷严而认识他们,根本没有争论的必要。奇洛粗鲁的推开李伏龙,蕾卡早就等哥哥说这句话,紧跟着哥哥去追雷严。
‘雷严,没想到你和雷德一样,只追求完美主义,这样温和的理论是改变不了现在的乱世。’李伏龙看着奇洛与蕾卡的背影,感叹雷严与自己的思想有出入,无法一起共事。
鲁贝松城内一片哀凄,满布着血腥与哀痛的哭声,护城河也被染成血红色,身着白银色盔甲的骑士站在一双墓碑旁,也感受到城内哀伤的气氛,对着墓碑默哀,一旁的黑骑士与弓箭队长也随侍两旁,默默的等待白骑士。
‘我连无助的鲁贝松城守将都无法支援,我真的可以解救受战苦的百姓吗?’雷德的声音略带无助,长期与革命军的攻与防,让雷德感到精疲力竭。每次看到悲剧一再重演,却只能做到少部分的救援,雷德痛恨自己的弱小。在一旁的凯萨与苏灵鹿也无法给予确切答案,只是静静的听雷德悲叹。
几促的脚步声引起三人的注意,三人看到那个人影,哀伤转为愤怒,都起身怒视他。那个人影正是雷严,当这个如活地狱的景象映入雷严眼帘,雷严像是失去控制线的傀儡,无力的缓缓走来,一旁哀痛的哭声就像是针扎一样,持续刺痛雷严的心,他的双脚就像是有枷锁一样,脚步越来越缓慢。
‘这个如活地狱的景象,就是我意识下的产物。’比雷严与父亲逃难时还可怕的景象,让雷严几乎快崩溃。
‘这就是你所谓的革命,就是你任性下的惨痛代价。我今天一定要除去你,就算你是我的弟弟,我也不能再姑息你,只要你死了,所有的革命团体就会溃散,姜尚明的妖言也会失去效力。’雷德含泪的痛下决心,长枪一出,听到凯萨与苏灵鹿的惊呼声,雷德的长枪已经贯穿雷严。
雷严只是露出释怀的笑容,没有任何抵抗的张开双手,出乎雷德意料,雷德惊讶的放开长枪,雷严顺着攻击的冲力,直接坠入护城河里。犹如血海的护城河溅起大片水花,溅得雷德全身血红,与雷德惨白的脸行成强烈的对比,凯萨见雷德面无血色,赶紧跳到护城河里寻找雷严,苏灵鹿也顾不得形象,跳到护城河里寻找,他们知道〝雷德后悔了〞。
可是不管怎么寻都寻不到,这时正好是涨潮,护城河的水与四周的河川相连,恐怕已经被冲到下游去,两人抱着这个最坏的打算,依然不肯放弃的继续寻找,雷德也像发狂似的加入寻找雷严,他怎么也没料想到,竟然轻易的将自己的手足杀害。
‘发生什么事了?’这时奇洛与蕾卡正好赶到,看到雷德样子诡异,顾不得是不是敌人,赶紧上前询问。
‘你们快点帮忙找雷严弟弟。’凯萨见雷德慌张的模样,只好像两人求救,蕾卡与奇洛吓得面无血色,看到都是血色的护城河,两人知道〝雷严一定凶多吉少〞。
一条干净的河川旁,一群村民正在水边打水,趁着剩下绿草如茵,村人都会来这条河川玩水,来消除来自政府施压的压力。这个村子名为─多齐利村,虽然偏近鲁贝松城,却在少人经过的森林里,除了出外经商的人以外,很少有访客。突然看到上游一直有红色的血水流下,感到很不安,决定要回到村子里改用井水时,突然从上游漂下一个人,村民认为是浮尸,没有人愿意靠近。
一名少女见村民没有人愿意去确认,跳下河里将那个人拖上岸,所有人都好奇的围上来看热闹,看到那个人气若游丝,赶紧将那个人带回村子里治疗。这个村子的建筑清一色是在坚硬的山壁内挖洞,形成一个个小型的空间,让人居住在里面,省去建屋的麻烦。山壁的剖面略呈倾斜,没有下雨时浸水的疑虑,再加上顺风的考量,没有夏天暑气的困扰。
少女见这名男子比村里的男性纤细,脸庞稚气未脱,不像是军人,认为他可能是战争中遇难的平民百姓,与他们同样的遭遇,所以特别关心照料,过了三天,这名男子才从昏迷中清醒。
‘你终于醒了,我是娜娜婷,你呢?’少女看到青年醒来,感到惊讶,说话也相对的变快。
‘雷严。’青年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的说了减短两字。
‘你放心的休息吧,这里偏远,没有战争。’娜娜婷似笑非笑的打量雷严,看得雷严不知该把眼神往哪摆。娜娜婷见雷严害羞的表情,露出像是恶魔的笑容,让雷严更不安。